要用自己的价值标准去评审他们吗?
还是以自己的喜好去扭转故事的走向?
顺便满足下难以启齿的自私和虚荣?
洛可可还没有狂妄到仅仅因为穿了书,就要去插手这一切。
虽然不知不觉间产生了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她只是一个幸运的近距离旁观者而已。
“那么,这样呢?”
飞坦锋芒毕露,扎得人想要远远逃开。他的剑悬在洛可可的胸腔上方偏左的地方,寒气顺着尖端直传至心底深处。
洛可可觉得飞坦理解错了意思,但她没力气再去多解释什么。好不容易控制住嘴角,她扯出了一个微笑。
“你知道……我很怕疼……”
“相信我。只是一瞬间的事。”
说罢飞坦的手腕动了一下,看在洛可可眼里却缓慢得像定格动画般一辑一辑的。
她想要深呼吸,可气管连着肺的地方好像是破了,只一味发出类似破风箱的呜呜声。
而那股寒意已经顶到了心口,洛可可停止了继续吸气,将憋在喉咙里的最后一点气从胸前的破洞中用力推挤了出去。
黑夜将至的暮色苍苍中炸开一朵深红的花火。
不算大却极亮极炙热的光球击中了飞坦。他微微睁大眼睛,淡金色的瞳孔里映出洛可可雪一样白的身体从中间裂开,迸出漫天的血雨。
然后他就向后摔了出去,砸在车顶上滚出去几圈才停下来。
……洛可可一点都不想死。
对她来说死意味着游戏失败,再也回不去属于自己的世界。
但是她不确定心脏被刺穿后究竟能不能痊愈,也没有信心去赌,或者说去期冀变化系最后会手下留情。
所以,她选择了自救。
受伤后第一时间内的反击威力最强,连她自己都无法控制。可是等治愈开始后,再将其中一部分转化成攻击力的话,相对就会比较容易操作。
飞坦那一剑几乎把洛可可刨成了两半。如果就那样任凭能力失控暴走的话……不仅是火车,说不定连飞坦也会被烧成灰烬。
她不敢冒险。于是,撑到了最后再也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才反击。
洛可可终于转动了一点脖子,看到飞坦躺在另一边。斗篷连点渣子都没剩下,只有黑夜盖在他的身上。
确认完他还活着并且正准备爬起来后,洛可可闭上了眼睛。
如果这个时候他发动‘罪无可恕之人’......那么,也就只能那样了。
飞坦是对的。
但他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
从游戏开始怀着憧憬想要‘得到’他们,到现在被他们耍得团团转……像她这么没用的穿书者也是举世罕见了。
唯一没变的是,倘若从一个旁观者变成参与者,因为一点无意之举而造成不可挽回的改变……她实在无法原谅这样‘读者失格’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