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偶尔的水声,谈一澄斜靠在床头,读起诗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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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折枝死死盯着澄澈的水面倒映的面容,而后抬拳砸去。
水溅在小半屏风上,他能隐隐看到女人入了被中的身影,他在心中越发唾弃自己。
越折枝,你怎这般无用?不过是身子而已,有什么给不出去的?
那女人买了你,在逃出去前,你不过就是个随打随杀的贱奴。
这幅破烂的姿容,有什么好怜惜的?
墨色的长发服帖地搭在胸前,遮掩两抹殷红,却更带了几分欲拒还迎的姝色。女人暗示性动作与言语带来的红晕,还染在他的眼角,倒是说不上的勾人。
他舔了舔红唇,倒影的“他”唇上也泛上潋滟的水渍,娇艳欲滴。只可惜那片漫过脸颊的黑云,生生损了这分勾人的美艳。但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间,仍有说不尽的活色生香。
越折枝又朝水面扇去,似乎要将那个美艳与丑陋并存的“他”扇得魄散魂飞。可即便水渍一地,水波荡漾后,又凝成那张模样。
他咬紧唇角,干脆闭上双眼不去看,只凭借感觉摸起了桂花胰子。
桂花胰子打出的沫抹得他全身皆是,越折枝羞红着脸,濯洗那些他少有碰触的地方。
只为将其交给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
不知搓了多少遍,越折枝才睁开眼,无奈苦笑。
他只批了件狐裘大衣,便赤着足,软着声,一步一步走向床榻上的女人。
“家主……”
妖精的声声呼唤,让谈一澄睁开眼来。
她吞了吞口水,瞪目结舌:“你……”
话音未落,越折枝便像小鸟一样扑进她的怀中,只有细长的手指搭在谈一澄的肩上,柔若无骨。
谈一澄觉得,她好像看到聊斋里的狐狸精了。
“让奴,来伺候您吧。”
越折枝微微抬头,只露出一双娇媚的眼,倒真是一只狡黠的小狐狸。
谈一澄镇了镇心神,摇摇头:“你不必如此。”
香软的唇堵住她未说尽的话,男人含笑:“奴是自愿的。”
谈一澄心中错了几拍,更为躁动。她打断男人不安分的手,正色道:“现在停下,还来得及。不然……”
我可不是柳下惠啊,还能坐怀不乱。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渔妇啊!谈一澄欲哭无泪。
回答她的是男人的笑声,笑得软被生了桂花香,寒夜起在炉火旁。
谈一澄眼中暗色闪过,天翻地覆,占据上风。
红烛作响,帘幕轻垂,屋外风雨不停,屋内贪欢不止。
初次的猛烈让男人承受不住,意乱情迷之际,男人不住低低吟道:“家主……”
声如莺啼,缠绵缱绻。
谈一澄眯着眼,亲在那双含着泪,更有千姿万态的眼上:“唤我妻主。”
一夜风雨乱,鸳鸯交颈欢。
落红合泪,更待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