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你回来了”苏黎昕看着江渃柳回来了,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看着江渃柳满载而归有些发愣。
她这是…抢劫去了?
“写牌匾的字赚了二两三百文,买了些粮食还有糖,我觉得味道还可以,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江渃柳把糖递给苏黎昕,又把菜放到了厨房。
江渃柳看着手上的糖葫芦和一袋糖,白天的欺辱又好像没那么难受了,他曾在家里偷吃过一颗糖,换来了一顿毒打。
但是他不后悔,因为糖很甜,他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那次差点被打断了腿,苏黎昕瘸了好几个月,之后再也没有胆量去偷糖吃了。
那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想要又不敢要的东西,江渃柳却一次性给了他一整袋,还有两根这么大的糖葫芦,他从来没有吃过糖葫芦。
“有一串是我的”江渃柳拿过一串糖葫芦说道,猛地看见了苏黎昕手上的水泡,皱眉问道:“怎么弄的”
苏黎昕红着眼眶把事情解释了一遍,一半是江渃柳对自己的好,一半是这十几年自己的心酸,哭的半真半假,却也带了几分真情实意。
“是我疏忽了,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我给你擦药”江渃柳不爽的看着前面的院子,把药拿了出来小心的擦拭到苏黎昕手上,苏黎昕手上的水泡差不多全破了,和冻疮黏在一起看起来有些吓人。
刚刚自己进来的时候苏黎昕好像还在洗衣服,他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伤口,难不成现在就要开始黑化了?不过他之前好像也伤的厉害,到底是黑化了还是习惯了有待考究。
但苏黎昕哭起来惹人心疼,江渃柳看到了更加心疼,刚到手的乖崽就被欺负成这样子,那以后还得了?
“膝盖给我看看”江渃柳说着撩起了苏黎昕的裤脚,苏黎昕想后退却被江渃柳一把抓住,顿时也没有心思哭了,红着脸静悄悄的吃糖葫芦。
“妻主”苏黎昕小声的喊着,不好意思的想逃:“我要去做饭了”
苏黎昕的膝盖一片淤青还有些充血,要是换成江渃柳,她都觉得自己可以请假一周不去上课了。
江渃柳表情很严肃,苏黎昕却很开心,小口小口的吃着糖葫芦,仿佛在吃什么人间美味一样,眼睛亮晶晶的。
“这几天就在屋里休息,不用做饭了”江渃柳把苏黎昕赶回了屋内,她烧了一壶开水做起了大锅炖。
大学生必备糊弄晚饭技能,大锅炖。
虽然江渃柳是想做好一点,毕竟家里的小孩是个伤患,但是没办法实力有限,熟了能吃就很不错了。
虽然晚饭看起来一言难尽,但是江渃柳用的万能调料搭配,沾鞋底都查不到哪去,苏黎昕一边吃一边想着明天还是自己来做饭吧,那些危险的计划又一次被抛到了脑后。
江渃柳还煮了姜茶,自己喝了一点呛的眼泪花都快出来了,去屋里拿苏黎昕那一杯时,却干干净净见了底。
苏黎昕从小就是伺候别人的份,伺候的好了也许可能饱餐一顿,伺候的别人不顺心了,被关被打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姜茶不是什么好东西,却也轮不到他来喝。
虽然是难喝了一点,苏黎昕到底还是照单全收,心底流过几丝暖流。
他知道一般的妻主做不到这个份上,早上为他坏了请安的规矩,晚上又不让他做饭还反过来伺候自己,他是心存感激,但是这样的好,又会延续多久呢?
“妻主”苏黎昕站在后面小声的喊道,江渃柳回过头看了看。
“谢谢你”苏黎昕又道。
江渃柳只是笑了笑,小屁孩还学会讲客气了。
在古代有一点还算比较统一,孝道。江渃柳从小就不知道父母为何物,现在穿过来了也不太会处理家庭矛盾,当然这一家子看起来也不好处理的样子。
收拾完之后江渃柳只是去主屋警告了一番,毕竟对于原主的父亲她也不能动手,再者这身体也不一定打得赢。
“妻主”苏黎昕今夜乖的不像话,还有点儿粘人。
虽然平日也很乖,但那种是被吓出来的,为了生存下去而不得不乖巧,今晚看来是吃到了糖,高兴了。
“怎么了”江渃柳低头询问,随意的拨弄了一下苏黎昕的头发。
“我可以给你把脉吗?”苏黎昕回答,两人一起坐到了床上。
“好”江渃柳伸出手,苏黎昕把手覆了上去。
苏黎昕仔细的把了好几次,借着烛光可以看见他那完美的下颚线,神情看起来有些严肃。
十七岁的苏黎昕坐在自己面前还比自己挨半个头,瘦的像竹竿一样,感觉一阵风都能给他吹跑了,长身体的时候没有营养导致现在看起来有些枯瘦,或许养胖一点可以更好看。
苏黎昕松开了手,宽慰的道:“我在做仆从的时候跟着一位哥哥学过一些,但是不精,可能是我把错了吧,应该是个小病,买点药就好了”
病入膏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