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只是问要不要随行而已。唉,她知殿下素来有礼,此刻说出这话,已是怒极了……
也是,哪个将军遇到这样的事不恼?更何况自己昨晚还在人家面前打了包票,现在就……唉!
顾程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挥了下手,“我体力不支,便不去了,且叫愚女陪殿下走一趟吧……”
“也好,告辞了。”风临简短作答,转身便走。身后顾严松看了母亲一眼,顾程垂着头挥了下手,她便赶紧跟了上去。
“殿下,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再去?您昨晚打了一整……”
“不必,速去速回。”风临言简意赅回答魏冲,回去点了白青季同行,带着二百来人,同顾严松一道疾驰浩恩城。
浩恩城中,张太守及监门将诸人刚刚于城门处接了顾程派来的人,还未抬步,便见又有人来报:“大人,定安王来了!啊、还有顾严松将军也来了!”
“是么,去请她们进来——”张太守话还未说完,便见一队人马策马奔来,呼啦啦带起一阵沙尘。
为首的骑一匹黑马,面容甚为年少,疾驰至眼前,急勒住马,不待马停稳,一个翻身跃下,扶刀而来。这少女满身血迹,身上的盔甲凝着暗红的血污,脸上尤有血痕,兀地看去,煞为骇人。
张太守一望便知,这是大约刚下战场便来算账了,面色不由凝重,却不知这人究竟是谁,将欲开口询问,便见对方冷眼扫来,道:“你就是城中主官?说,昨夜为何不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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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起,灰风自城中刮过,带起一地未烬的火星。云骁站在仓门外的大道,一张清秀的脸已被熏黑,零星杂发无章地垂在额前。身旁士兵也都像灶台底下掏出来的一样,灰头土脸,一咳口鼻里便飘出几缕灰烟。
云骁仰面朝天,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听到身旁部下哑着嗓道:“都尉、咳!咳咳……那边来人了……”
她随即望向眼前的大道,前方匆忙赶来一群人,正是刘兴等人,其身后还跟着三五着袍的官员,有两个眼熟的,是昨夜打过照面的温城官员。
“哎呀呀……这、这怎么烧起来了!有没有人受伤?情况如何啊? ”
面对赶来的人,云骁没心思寒暄,直接打断了她们的话:“别讲没用的了。昨晚我亲眼见的城门落锁,这十几名敌寇是怎么进的城?守城士兵为何毫无觉察?”
“粮草存放城中东、南五处仓库,怎么出事的都是你们守备军看守的南二仓?我们赶来救火时根本没见到你们的人,守兵呢?为什么没人巡防!”
对面静默片刻,互相暗递眼色,各中复杂。温城官员神色各异,却默契地都选择了沉默。
另一边,一位督使张开了口,带点讨好的笑回答第三个问题:“云督使,昨夜奔赶到温城,士兵们都乏累不堪,我们见士兵实在苦累,便叫她们休息一夜。咱们刚赶到此处,又在大军之后,应是安全的,哪里想到那敌寇如此狡诈,竟会遣十几个贼人溜进城放火!当真可恶……”
她这话一说,旁边几位温城官员的脸色有些难看。
然云骁却不客气,直接道:“我昨夜明明强调要严格防守,必须巡防。你们也答应得好,为什么不做?在这里诓骗我?”
那人一噎,悄悄看了眼一旁刘兴的眼色,复又讨好笑道:“督使,你说的自然是有理的。但是白日里你叫士兵死命赶路,大家都累得眼皮子打架,好不容易赶到了,又叫她们彻夜守仓……这人又不是骡子,哪能经得起这样的使唤,总得叫人喘口气不是……”
旁亦有人附和:“我们也是好心,心疼将士们,再说这城又牢固着,想着歇一晚也不碍什么,哪里会想到刚来便有贼人呢?”
温城那几个人脸色都青了起来,一个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昨晚你们前脚进城,我们后脚便合了城门,你们都是眼见着的!说不准便是昨晚你们连夜进城,黑灯瞎火,那贼人跟着混进来的!”
“一派胡言!”
“怎知是胡言?难道没有道理?”
云骁双眼扫过她们,没听她们继续辩下去,道:“够了。都是一样的赶路,为什么你们的兵娇贵,我的兵就能守夜。再者,你又怎知贼子是混进城的,便这样肯定?”
“昨晚都是一副好面孔,现下却作此态,不过是想把责任推给我,好掩盖你们的失职无能。”
她话音平淡,字句却真不客气。这人似乎不懂如何转圜饰情,叫对面听得眉拧笑僵。
见她不依不饶,刘兴微微上前一步,道:“云督使,她们也是好心,也是体恤将士,哪会想仅仅一晚,便能摸进来贼。说到底,这是敌寇的过错。昨晚的事,大家都有责任,没有说谁就是全择干净的。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搞得大家都不好看。”
说完,刘兴微微一顿,眼望了一圈,换上微笑,声音也柔和了一些:“何况,昨夜也没有太大损失,不如给我的面子,大家一起收拾了便是。哈哈,云督使,我知道,这处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