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
沈为站起身,一面向外走去,一面嘱咐道:“速去速回,做得干净点。”
谢离点了点头,转身前不经意地瞟了崔嬿一眼,眼神意味深长,耐人寻味。
事发突然,此时崔嬿的去留也成了问题,沈为也只好吩咐守卫看好她,然后便匆忙往外走去。
这座宅子是沈家的偏宅,本是大小适中,如今萧子羡带着一群人闯进宅子,倒显得格外拥挤。
对比之下,沈为带着的一队守卫根本就不够看。
“见过晋王殿下,不知晋王深夜来此,是为何事?”沈为双手抱于胸前,略微躬身,心里不情愿,面上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萧子羡一手负立身后,嘴角勾起,带着几分幸灾乐祸,说出的话不容置疑:“坊间传闻,夜里常听见沈宅传出女子哭声,怕是有不干净的东西,为了安抚百姓,本王只好勉为其难走这一趟了。”另一只手弯了弯手掌,身后的人鱼贯而入。
沈为心道不好,谢离不会武功,若是没能将孟母解决,遇上萧子羡的人,事情恐怕就要败露了。
他摩挲着手指,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谢离动作快点。
就在萧子羡搜查沈宅之时,洛熙川盯着的佥都御史——王府也有了动静。
“妾身在老爷身边十多年,就因为膝下无子!老爷就要废了我,娶那狐媚子为正妻?”
女子的声音歇斯底里,衣袖里藏着一本蓝色簿子,衣裙皱皱巴巴,发丝凌乱,双眼发红,面上泪流不止,左边红肿的脸分外显眼,依稀能看出她就是左佥都御史王陆的夫人。
王陆左手拥着怀里的美人,右手指着她,面露不喜:“张氏!你看看你现在哪有正妻的样子!你十多年无所出,我还未休了你,已是给了你莫大的恩赐,月儿跟着我虽不求名分,但如今她既怀有身孕,你这个位置也该腾出来了!”
张氏轻笑几声,又忍不住大笑起来,又哭又笑的,实在难看至极,她咬牙切齿放着狠话:“好!好得很!你今日对我无情,也别怪我来日对你无义!”
大抵是打心底没把她当回事,满不在乎地由她离去,转头安慰月儿:“她一个妇道人家,能翻出什么风浪。”
几人的对话都被藏身在角落的洛熙川听得清清楚楚,见张氏出来,才从角落现身,两人打了个照面。
与此同时,孟明方那边却是另一番光景。
孟明方一路问询找到了殿试考官之一都察院经历——徐文伯府邸,将准备好的信夹在门缝处,叩响了门就隐匿在一旁,看见下人开了门将信拿进去方才离开。
徐文伯看完桌案上来路不明的密信,心间升起一抹寒意,额角不由得渗出冷汗,捏着信的手止不住颤抖:“夫人!你糊涂啊!”
衣着朴素的女人跪于桌案前,发上唯一的珍珠发簪因着她的动作摇摇晃晃碰撞在一起,徐夫人悔不当初,用手拭去泪珠:“老爷,是妾一时鬼迷心窍,老爷不如写封休书予我,妾之过错,愿意一人承担。”
“休得胡说!”徐文伯连忙上前将她扶起,脸色阴沉,又狠不下心训斥她:“若不是今日有人送来这封信告知于我,你准备瞒我到何时?”
府里的下人鲜少看见徐文伯大动肝火,不敢进去贸然打扰,只好守在屋外,偶尔往里面瞟一眼。
徐夫人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支支吾吾地小声辩解:“沈世子说只要你装作无事,在最终的进士名单上盖了章,就保你升官加爵。”
“我记得我确认过,那名单没有问题,难道你…”徐文伯说到一半就顿住了,眉头紧锁,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事已至此,徐夫人只好全盘托出:“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答应,所以在你喝的茶水里下了药,然后把作假的那张盖了章换了进去。”
“你!你…咳咳”徐文伯被气的一口气上不来,连着咳了好几声:“明日你随我一道去请罪!不,现在就去!”
约莫过了一炷香,沈宅那边的搜查也有了结果。
“谢大人意欲不轨,被本王抓个现行,至于你,擅自幽禁百姓,一起去大理寺聊聊吧。”
果然如沈为所料,谢离不但没有将孟母灭口,反倒落入萧子羡手中,好在将崔嬿留在了密室没有被发现。
可惜天不随人愿,前来报信的守卫给了他当头一棒:“崔大人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