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仇真,睁眼便看到了低眸注视着她的人,他的手,还覆在她的腰上。
从睡梦中惊醒的777,迷瞪着双眼,看向床上交叠的两人,暗道:对不起,我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在床底。
然后头一歪,又睡了。
夜晚寂静,窗外游鱼划过。
四目相对,心乱者先移开眼。
看着趴在他身上,清眸匿着嗔怪之意的女孩,程时终是错开了视线,“起来。”
“你以为我不想起来吗?”仇真一动不动,生气道,“不管你信不信,我腿麻了,脚撑不住地。”
“腿……麻了?”
“嗯,我从小到大,一紧张就腿麻,”仇真言语里火气难掩。
程时轻笑,躺着看向天花板,“和我独处一室,就这么紧张吗?”
“您是大老板,和多少漂亮优秀的女性独处过,您当然不紧张,我——”仇真突然哭了起来,“可我连男朋友都没找过,您就这样捉弄我,好玩吗?”
扬着的嘴角平了下去,程时正色,双手握住仇真的腰,将人托至身边,让她平躺在床上,自己则侧身向她。
“你——”程时看着身旁的女孩,眼泪顺着脸颊,浸湿了枕头,“对不起,你别哭了。”
苍白无力的道歉后,女孩哭得更凶了。
“回去给你涨工资。”程时坐起身,在脑海闪过的一万句哄女孩开心的话话中,选择了这句。
“好,我不哭了,”仇真擦干眼泪,背过身,冷酷道,“老板,我原谅你了。”
程时哑然,半晌后,失笑道:“你呀……”
“我什么我,”仇真抱臂,转过身,躺平,气鼓鼓道,“说到工资,我可要批评您了,渐丰这个大个集团,给实习生就没点工资吗?没工资就算了,还要求我们无条件加班——”
“你说什么?”程时的双眸聚了聚,“实习生没工资?”
“嗯哪,”仇真看着老板困惑的表情,也从床上坐起,“合着您不知道啊?”
凝眸思索了一瞬,程时眯眼,不悦,“好呀,这群人……”
仇真眼睛转了一个轱辘,心说:妈呀,发现上层机密了!
“仇真,把你实习时遇到的不公、异常的现象,再给我讲讲。”
“好说,”仇真忽觉肩上的担子沉又重,预感卑微打工人翻身之日就在今夜,被子往起一掀,拍拍床面,豪气万丈道,“老板您请躺,咱躺着聊。”
程时:“……”
虽不解这一脸豪气云天,仿佛下一秒就要和他义结金兰的表情是怎么上脸的,但女孩未干的泪痕告诉他:程时,躺下,配合她,是你唯一被改观的方法。
“昂昂昂,”程时点头,“躺躺躺。”
两人都进被窝后,仇真开始倒肚子里的苦水:怎么被领导骂,和她一样的实习生是怎么被当机器用的,还有一些领导让他们跑腿买这买又不报销的……
程时一言不发地听着,默默在心里对应着相应需要被问责的人的名字。
“大概就是这些了,公司里有些领导很不把实习生当人,但是有些领导还是很好的,能从他们身上学到很多,”仇真一股脑说完后,有忽地记起什么似的,支吾道,“老板,我这不算是打小报告吧?”
“嗯?”程时眉峰微提,“是我让你说的,你要是包庇他们,导致人才流失、公司倒闭——”
“我知道了,您别说了,”仇真点头,“不是打小报告就行。”
程时又转身,盯向不过半臂距离的女孩,“公事聊完了,继续刚才的私事,还是再向你道一次歉,为我不知分寸的行为道歉,对不起。”
冲着天花板眨眼的仇真,感受到了身边人投来的视线,也慢慢地转过身,迎上昏暗灯光下诚挚的目光,道:“已经没事了老板,也怪我自己情绪没控制住,可能把这两天积攒的情绪,都发泄到了您的身上,也挺对不住您的。”
“不用为我辩驳,”程时看着仇真,“不过,有件事你得向我道歉——我没有和很多漂亮又优秀的女性独处过,你的话传出去,影响我的清誉。”
“切~谁信嘛,您都30了,我就不信没有和合适的女性朋友交往过?”仇真一不留神,就把准备在心里吐槽的话说了出来,“还是说,您喜欢同——?”
“仇真!”程时睨了眼越说越离谱的人,双手交叠撑在脑后,“你是第一位和我单独相处过,甚至躺在了一张床上的女孩。”
“啊?”仇真疑惑,拽了拽身侧人的袖口,眨眨眼,八卦道:“老板,您母单到30啊,家里人不着急吗?”
“他们不急,”程时转头,看了一眼拉着他浴袍的细指,悠悠道,“皇上不急太监急。”
“也是哦,您是北城首屈一指的大公司总裁,结婚不单单是个人的事,可能关系两个家族,是得慢慢来,慢慢挑。”仇真躺平身子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