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宅院里的生活就如同一谭死水,微风吹不起半点漪涟。
傍晚,窗外淅淅沥沥的下着雨,徐欢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也许是麻木得没能体会。
“姨娘,怎的又站在风口处?若是着了凉可是不得了的。您赶紧披上衣服,这天转眼就变了。”
绿竹急迫的声音将徐欢从自己的世界中给拉了回来。
徐欢想家了,她无不怀念她以前待的那个时代。
她自小失了双亲,凭着街坊邻居的接济才勉强过来,好不容易生活渐渐好起来,结果莫名就来了这个破时代。
可自己能做的只有在晚上夜深人静后暗暗在被窝下哭泣,然而白天就继续扮演了这个“徐姨娘”的身份。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徐欢情不自禁就将这诗句说了出来,可话说出来了,就收不回去了。
“姨娘,您还会做诗呀?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绿竹作为她的第一小迷妹,闪着崇拜的光芒又将她的话重复了一遍。
徐欢被她这么一说,脸上尬得不行,自己哪会做诗,这可是人家的名句。
为了不让绿竹这丫头打破砂锅问到底,她便寻了个由头将她支走。
徐欢喝了些温茶,刚捧着本杂书在烛下津津有味地看着,忽然一阵脚步声有远及近传来。
她连忙将手里的杂书塞到枕头底下,又起步去门口。
几下略微急促的敲门声后,只见一个小丫头伸头出去,一个小厮便撑了把雨伞着急忙慌跑了进来。
徐欢认得这个小厮,他是赵庭煊身边最打眼的一个,名唤平生,往日里总见他经常跟在赵庭煊身后。
平生自己如今也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三房里他能找的就只有徐姨娘了。
今早他陪着三爷去谈笔生意,可没有想到回来的路上竟然遭了贼人暗算,好在三爷身手不错,避开了致命一击,可他们几人寡不敌众,几番下来还是吃了亏,好在他们拼死冲出了重围,可爷却不小心遭了暗算,晕了过去。
“姨娘不好了,爷他出事了,如今正在书房。”平生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脸上着急得不行,说完话后慌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徐欢眼尖瞧见他胳膊上被划伤的痕迹,她沉下眼皮打量着眼前弓着身子说话的小厮,心里便飞速盘算起来,赵庭煊出什么事了?可为何支会她?老夫人那里知道了吗?她如今该怎么办?
这事其实挺棘手的,她隐约觉得里头不是这么简单,徐欢不敢轻易显露出自己神情,只能装着着急问了两句,知道人还活着这才长舒一口气。
“大夫请了吗?”
平生摇了摇头,谨慎地看了看四周,这下徐欢知道了估计这事是想瞒下来了。
“你先回去等着,我待会过去。”
徐欢连忙唤来了绿竹,让她悄悄出府去请个大夫回来。
她沉思片刻后便换了一身衣服,出门时竟发现碧春这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鬼鬼祟祟立在墙角边。她差点忘了这主可是那院里插在她这的眼线。
也不知道方才平生说的让碧春听进去了多少,徐欢暗下有些着急,可明上没有表露出来。
“姨娘,下着雨呢,您这是上哪去呢?外头冷,若是着了凉就不好了?”
“哦?碧春,我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出门还得同你支会一声?”徐欢捡起原主那一副架子,那语气吓得人都不敢动弹,碧春这几日琢磨了一下徐姨娘的性子,发现徐姨娘并非像她们说得这么厉害,她便胆大了些。
“奴婢不敢。”
“老夫人将你送到我这个院子,说明如今我才是你正儿八经的主子,你若是存了些什么心思,等哪日我求到老夫人那里将你发卖了。”
碧春被这么一吓,脸色也不大好看了,只能唯唯诺诺应了下来。
“没有我的允许,你这两日不得离开这个院子,若是做不到,明日我求到老夫人那,得个恩准把你卖咯。”
徐欢可不敢停留太久,吩咐一个婆子盯着碧春,她可不太相信承诺。刚处理了碧春这事,便马不停蹄来到了赵庭煊的书房。
“姨娘,您可算来了。”平生一直在巴望着徐姨娘,见人到了,总算是松了口气。
“爷怎么样了?”她被引着到了后边的一个小榻上,只见榻上的人脸上没什么血色,可腹部有些血迹印了出来。
“来的时候人还是清醒的,到这就晕了过去。”平生哽咽地说道,他恨不得如今昏迷的人是自个。
徐欢将浸血的地方拨开,映入眼帘的画面也让她呆滞了许多,那隔开的伤口很深,血迹一直往外涌,再不止血的话,就算华佗在世也无济于事了。
包扎伤口她会,可她为什么要救赵庭煊呢?如果他死了,自己兴许被赶出这里,这不是与自己求的刚好一样吗?那时候天高任鸟飞,她就不会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