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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位(1 / 3)

嘉琬公主和晚晴不知道,太子殿下却不该忽略的。在圣上眼中,太子正是谋杀嘉仪公主的幕后黑手,若嘉琬公主又在东宫传了太医,东宫上下纵有百十张嘴也敌不过圣上的疑心。

晚晴也忽然想到了什么,福身道:“奴婢恳请太子殿下,不要传太医,只将公主速速送回公主府便是,寻常太医开药只怕药剂过猛,须得自家府里的太医最为稳妥。”

公主体质寒弱,便是拼着得罪太子,也得赶紧将这话说出来。晚晴心下惴惴,又担忧盛霓的状况,额角冷汗直冒。

景迟垂眼望着不省人事的盛霓,沉声改口:“去请徐九,嘱他带上他那宝贝药箱。”

徐晏自幼常在皇城出入,除去书画,最爱去太医院把玩各式古怪药材,太医老头子们喜他聪慧,又念着他是徐首辅的嫡孙,都肯指点一二,天长日久倒叫徐晏学出一身邪门歪道般的神奇医术。

这是全燕京皆知的有关徐九公子的又一桩奇闻。

只有皇族勋贵知晓,这奇闻半点不假。徐晏就如天上仙童下凡,诗画一绝,配药一绝,皮相一绝,集此三绝于一身,非凡人所能及。

东宫大内官听闻“徐九”二字,脸色一变。

请徐九公子入东宫,便是彻头彻尾的暗度陈仓,那还不如请太医呢。太子殿下顶顶聪慧的一个人,为了嘉琬公主这个毫无血缘的异姓姊妹,这是何苦!

大内官付春迟疑着要不要再冒死谏言,太子已大步将嘉琬公主抱进了起居的寝殿内室。

东宫没有侍妾,更没有需要客居的外人,幽闭的这一年来客房一直空置,虽有下人日日打扫,还是太过不周了。

晚晴稍作思索,低头快步跟了进去。东宫的森严她已见识到,连只萤蛾也飞不出去,这里发生的一切只要自己不说,便不会有外人知晓。

此刻,公主能得到最妥帖的照顾才最要紧,什么男女之礼云云倒在其次。太子殿下必定也是这般思虑。

景迟将双目紧闭的盛霓放在寝塌上,晚晴不叫东宫内侍们插手,自己为公主掖好被角,手法娴熟地按揉着穴位驱寒活血。

“你家主子的旧疾,到底怎么回事?”景迟在长榻上坐下,遥遥望向帘幔中显得格外瘦小的身影。

方才一进殿便险些摔倒,只怕连扶风弱柳都比她这身子强些。

这一年来,他隐隐听闻嘉琬公主大病一场,联想到嘉仪公主的丧事,只道是哀毁过甚,但也不该是这么个病弱法,其中必有缘故。

晚晴心头闪过颐华郡主那张艳丽却狠辣的面容,却只轻轻道:“回太子殿下,去岁不是下了好大一场雪,我家殿下便是那时染了风寒,加之嘉仪大殿下新丧,身心受不住,这一病便伤了底子,至今仍未复元。”

庆国公府权柄遮天,世子程子献和郡主程菁菁又是太子的表弟表妹,若被太子知晓这段嫌隙,难说他会向着谁。

景迟看出了晚晴的讳莫如深,目光不着痕迹地移向半透立屏。

立屏后侍立着一个挺拔的暗红色身影,正是那日在普度寺后院的少年。

那少年的视线仿佛穿透立屏,看到了景迟的暗示,不动声色地退出寝殿。

红衣过处,内侍恭敬垂首。

查清嘉琬公主风寒入体的原因?总算得到一件有趣的任务。少年盘算着,明亮的眸子透出张扬笑意,摩拳擦掌一番,纵身跃上飞檐不见了踪影。

景迟平静地收回目光,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淡淡叹了声:“南下路途遥遥,冰天雪地里,嘉琬这身子如何熬得住。”

晚晴见景迟对她的含糊其辞没有起疑,松了口气,得体地说着官样文章:“使命所在,顺承天意,定能逢凶化吉。”

景迟没再接话,默然离开了寝殿。

逢凶化吉?

天真。

南下,是父皇亲手设下的必死之局。

景迟走到外间,亲手拾起扔在榻几上的织锦苏方外袍,张臂穿上,一边由着内侍整理衣襟,一边拿起一直藏在外袍下的梨花手环。

梨花是细腻的绢布所制,触感温软。景迟下意识看向方才盛霓坐过的位置,轻薄的阳光还洒在那里,似幻还真。

景迟半眯起眼。

若小公主听话,他可以保她不死。

景迟招手唤来一个机灵的内侍,吩咐:“找机会透露给嘉琬的那个婢女,就说徐九是父皇派来监视孤的,原就可以出入东宫,别叫人起疑。”

内侍奉命而去。

太子奉旨幽禁,却有本事使人暗中出入东宫,这件事决不能被外人知晓,更不能传到圣上耳中。

景迟离开寝殿后,晚晴终于得以长舒一口气。这东宫处处透着阴冷沉寂,太过压抑,太子殿下更是与传言中一样,同这高耸空寂的大殿仿佛融为一体,令人不敢直视。

晚晴将手伸进锦被,握住盛霓冰凉的小手轻轻揉捏按摩,只盼着徐九公子快点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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