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霍成殇都没有在皇宫里见到裴淮仁,连问好几个人却都没有迹象,她就是整个人凭空消失在皇宫当中,无人问津。
整晚都曾打开的窗户,却都没有被打开推开的痕迹,依旧是他睡前什么样,醒来就还是怎么样。
裴淮仁就像是人间蒸发一般,仓惶闯进他的生活当中,又仓惶离开他的生活,叫人猝不及防。
在皇宫里过的生活不说重复,但也算不上单调,毕竟这些事情还未全部解决,因此霍成殇还是过得挺忙碌的,但是停下来就能感受到身边人的空缺,顿了顿收回手,脸上一闪而过的沉闷,咬了咬牙,就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表面上看霍成殇依旧是在皇宫里过着自己的生活,事实上每当停下来总会想起裴淮仁,这一想就一发不可收拾,无论在做什么,身边总会有裴淮仁的身影,甚至是到了霍成胤霍成司他们,阿照,甚至是皇帝……凡是相熟之人都会提一嘴。
这时候霍成殇才发现,原来早就在不知不觉间这个人已经充斥了他的生活,可笑的是,他到现在才发现。
或许这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接连几次的一夜无眠,直到某日的苏醒,他竟发现窗户被关上了。
只是一个小小关窗户的举动,却牵引了近日衰弱的神经,他不免心喜,竟是期盼起夜晚来。
为了照顾睡眠,安神香在慢慢燃烧着,很快就充斥整间居室。
居室门忽然被打开,一身黑衣的周佩佩走进居室里,她没有燃起烛火,而是偏头扫了眼被床幔遮挡住的床榻,上面的身影若隐若现。
她轻声慢步走到放着安神香的柜子前,因为是明武殿的掌事,纵使没有亮光也能知晓殿内布局。
从衣袖里拿出不过掌心大小的盒子,推开盒子,打开香炉盖子,黄色粉末被倾数倒进香炉里,重新盖上盖子。
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居室。
就在居室门被关上那刻,留了一道缝的窗户被打开。
一身黑衣的神秘人从窗外走进居室,径直走到柜子前拿走有问题的香炉,拿出相同的香炉放在桌子上,并将其点燃。
被掐灭的香揣入怀中,再次从窗外离开。
月挂枝头,郊外还有灯火的酒铺子,打杂的小厮依靠在柱子上昏昏欲睡,裸露在外空旷的桌椅上,一身黑衣的裴淮仁拿着碗有一口没一口喝着碗中酒。
“将军,东西到了。”一身黑衣的郁出现在身后,捧着香炉。
裴淮仁放下酒碗,拿过香炉,打开孩子,当看清里面还未燃烧殆尽的粉末时盖上了盖子:“辛苦你了,回去时别叫人发现了。”
“是。”郁消失在原地。
待一碗酒喝完,裴淮仁才转过身,身后早已空无一人。
当她发现这件事的时候,也是少有的惊讶于瞬间,毕竟她也没有想到西洲有名的暗杀者会听从王室宣召来到傀朝进行长年的监视。
还记得那人找到自己出示了西洲王室的令牌,任谁也没有想到大名鼎鼎的暗杀者屈尊在傀朝,为了王室的任务先是做了锦衣卫的头,又是故意落下,成为禁卫军的头,巡视整个皇都。
为的就是布防图,一旦布防图落到手里,对于傀朝来说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但是对于资金不富,内忧外患,呈现下坡的皇都来说不过是加快了覆灭的速度罢了,不过如此。
裴淮仁还记得自己知道郁的身份时提出的第一个问题,对方的回答是为了钱,只因为王室给的太多了。
看似是个无解的答案,但在她看来那人有一瞬间的不自然,眼神的挪移,无不在代表着此言差矣。
既然对方不说,她也没有窥视的打算。
但这并不代表着西洲会放过傀朝,而她却不想看到那人受到伤害。裴淮仁低头看向桌子上的香炉,暗自思索片刻。
等到小厮清醒过来后,早已没有人的身影,除了冰凉的酒,就是桌子上多出的铜钱。
即使是月夜,禁卫军也不敢松懈对皇宫的巡查,然而却有一人仿佛是隐者附体一般,灵活穿梭在皇宫当中,哪怕禁卫军的部署缜密却也挡不住对方的步伐,就在那人一跃屋顶时,突然脚蹬半空,整个身体弯曲如弯月,锋利的剑气瓜掉几缕碎发飘散在空中。
他一落地,右拳发力对上来人的掌心,两人在屋顶上发生激烈的碰撞,强烈的撞击令俩人双双分开,向后退了两步。
全身除了一双眼睛裸露在外的郁见状,微眯双眼,运起轻功飞速越下屋顶,闪身躲进夜幕当中,而另外一人也不予多让,同样运起轻功追了上去。
郁仗着自己对黄宏达熟悉一路在皇宫穿梭,最终停在一处禁卫军进不得的空地上停下,这处空地格外空荡,四面并没有树木遮挡,皓月当空,正好让他看清楚了阻止者的身份。
当他看清的瞬间,眼眸骤缩。
来人一身侍卫服,身姿笔挺,面容清逸锐利,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