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不是阿照又能是谁。只是身为皇子的贴身侍卫,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正当郁感受到疑惑时,阿照可不给他反应的机会,持剑就向郁冲了过来,锋利的剑光势要破了他的命。
郁抽出腰间匕首迎了上去,长剑与匕首相撞,因为摩擦而发出火星,短时间内平安无事,但若是长时间匕首铁定支撑不住,这便是短刃的危害,郁当即抽出匕首,手腕一转,匕首如破光之势,刺向肋骨。阿照连忙转身,余光注意到对方的双眼时,心脏突然一颤。
右后减传来的剧痛令不由得闷哼出声,阿照手腕一转,握着长剑向后刺去,匕首划开后背,随着拔出匕首鲜血洒在地上,阿照却是眉头也不皱一下,提着剑继续攻向郁。手段狠辣,速度之快,丝毫没有因为伤有过半分减弱,反而因为伤有了愈演愈烈之势。
但郁又怎么可能轻易败下,锋利的长光在黑夜里摩擦出激烈的火花,两道身影彼此纠缠,又分开,一个夜晚竟是不下百回。然而最终却还是因为阿照受了伤,导致先行一步力不从心,长剑脱手落地,他整个人噗通跪在地上,右手紧紧捂着后肩膀,鲜血早已浸湿了那一块衣服,侍卫服的上半身有一半都被鲜血所覆盖。
冷汗遍布全身,但阿照并没有喘粗气,只是以一双锋利的目光死死盯着郁,一眨不眨。
但郁也并非是完好无损,他的袖口被划开,鲜红的血迹顺着胳膊一刻不停地滑落在地上。
阿照强迫自己站起身,丝毫不去管肩膀带给自己的痛苦,直视郁的目光分外森冷:“你到底是什么人,因何善闯皇宫?”
郁藏在黑布后的嘴勾起一抹笑容,压低声音:“不过是听从大人的指令,好给贵国一个提醒。”
阿照皱紧眉头:“什么提醒?”
郁道:“与其关系他人,不如好好关心关心自己,不然痛苦的也只有你们自己罢了,还有……”他将流血的手臂举至眼前,“这个我会记住你的,后会有期。”
“别想走!”
纵使阿照发现了端倪,但还是为时已晚,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消失在夜幕之下。
而这件事自然也引起了皇宫上下的注意。
霍成殇亲自给自己的侍卫上药,一个没注意下手重了,阿照的身躯都在微微打颤,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把手,冷汗遍布额头。
“抱歉,很快就好。”霍成殇加快了上药的速度,同时也将手上的动作放轻。
阿照摇头:“不主子,是下属的错,是下属无能没能拦住他,反而还害主子因我而被审问。”
“阿照我生气的不是这个,虽然也有一方面的原因,但我生气的是为何不事先找人通报我,而非是你的明知不可而为之,这下受伤了吧。”
霍成殇说着更是觉得心下有火往上冒,但手上的动作可没有要重的意思,即使如此他还是说:“好好受着别说话,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阿照闻言,自是不敢再开口说话了,加上他的姿势是坐在椅子上,后背冲着霍成殇,根本无法看到他的样子,加上身为侍卫的准则,纵使霍成殇待他亲如兄弟,他也会先降下自己的身份下意识听命于霍成殇。
只是时不时握紧扶手的手能够暴露他的心情。
上完的药被霍成殇随手放在桌子上,缠好纱布,拿过放在椅子上的外褂递给阿照,让他能够用穿在身上,以防着凉引起发热。
虽然他们对此早就习以为常。
阿照刚穿好衣服,正要说话时,居室的门被叩响,随机传来的正是嘈杂的喧闹。其中周佩佩的声音格外尖锐,正在据理力争些什么,看到居室门后的霍成殇,就像是看到了救世主一样,仓惶躲在霍成殇的身后。
原本端庄的妆容早已被泪水磨花,此刻糊在一团,既狼狈又让人感到好笑,但让佳人哭成泪人,也不免感到一阵心疼。
而为首的刘宴却是端起手,恭恭敬敬地给霍成殇行礼:“五殿下。”
霍成殇点头,余光扫到了刘宴因为动作裸露出来的纱布:“刘侍郎可是受了伤?”
刘宴注意到霍成殇的视线,他道:“近日奉陛下的命令全力缉捕潜藏城内刺客,因而受伤。”
城内刺客,应当指的正是晟城人了。
霍成殇在心里想着:“那侍郎到明武殿可同样是要查刺客?”
“非也,”刘宴看向周佩佩的眼神带着冷意:“这次前来明武殿是奉了二殿下和四殿下的命令,特来将涉嫌与西洲勾结的周府人带回审问。”
霍成殇心中一惊,侧身看向泪流满面的周佩佩。
刘宴见此却是道:“殿下也不要不信,此行一趟已是掌握了关键性证据,周府身为将军府却是在与西洲抗战中弃守百城,造成百城沦陷城内百姓男被掳走为卒,女被关入为娼,孩童和老人则被统统杀死。现已被查证属实,所以还请殿下放人,让我等完成任务。”
“……既是如此,刘侍郎尽管做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