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打蒙的男人像是才反应过来还有事情没有告知,连忙追过去,然而除了马蹄的声音渐行渐远以后,哪里还有裴淮仁的身影。
男人连忙抓住过路人问道:“将军呢?”
那人道:“将军她刚刚很着急地骑着马,向着皇宫的方向飞了过去,经历战事都没有着急的将军,这次竟然失了方寸,到底皇宫发生了什么?”
面对着男人的疑惑,他想起来营帐中的种种变故后,拍了拍陷入疑惑中的男人的肩膀,带着欣慰的语气:“这哪里是将军失去了方寸,分明是我们要有将军夫君了。”
那人大惊,连连说这不可能。
可是男人带着看破红尘的眼神深深地看了眼男人,转身走了,留下原地怀疑人生的大起大落。
原本从军营赶回皇宫至少是需要半天的时间,然而这次裴淮仁却是用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赶回了皇宫,直奔殿舍。
“霍成殇!”
破开的大门,令正喝着汤药的男人险些呛住,然而洒出去几分的汤药令裴淮仁知晓到事情并不简单,作为弓箭手犀利的视线笔直的落到男人的脖子上,余光看向一旁的梳妆台上干干净净的,但是空气中多出一丝味道,一个她不会用但知晓的气味。
脸色瞬间黑了,裴淮仁在霍成殇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一个盒子,打开:“我记得这个东西梳妆台上早上还没有呢,而我也不会用,成殇你知道吗?”
霍成殇干笑几声:“那个是木瓷掉落的,没错是她掉的,我正想要还给她呢。”
裴淮仁拿着木盒就要往出走:“既然是木瓷的那我现在就交还给她。”
若是裴淮仁现在去找木瓷一切可都完了。
要抬起的腿停了下来,裴淮仁侧头看向弱弱拉着衣角的男人,哼了一声,手里的木盒有一下没一下的上下抛着,矮下身直视着目光闪烁的霍成殇,另一只手径直掐住了脖子,还没用力,只是指尖碰了一下,一丝痛哼就从嘴里冒出,她冷着脸收回手。
霍成殇知道是被发现了,自然也不敢再被瞒着了,松开手转而握住裴淮仁的手,轻轻地拉了拉,好在对方顺着他一起坐在了椅子上。
他将剩下的药喝完,又到了一杯清水用手帕浸湿,照着铜镜一点一点将脖子上的粉擦拭干净,若是说当时还是紫红的勒痕,现在是整个脖子都变了一个样子,先不说鲜红色的血道子,绳子造成的尖刺扎出了的血口。
裴淮仁当即抓住了霍成殇的手腕,眼眸骤然缩小:“就这样你还想着遮掩,你还想着不告诉我!”
下意识增大的声响,令霍成殇意识到对方是真的生气了,说实话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会变得这么严重,此时也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是机械式着擦拭着脖子,谁知道一个力道没控制好,把自己给按疼了。
感受到面前身躯的颤栗,裴淮仁自然也不在说些什么,只是叹口气,抢过人手里的帕子一点点擦拭着面前人的脖子,感受到霍成殇因为疼而向后缩的动作时,直接给人拉回来。
“自己干的事,自己受着,现在知道疼了,早干嘛去了。”没好气的声音令霍成殇老老实实待在原地,不敢再动弹。
但是他心里也委屈,平白无故的解决袭击不说,还被锁了脖子要不是反应快,他可就死了,也不会出现在裴淮仁的面前了,自己做这些不还是为了不想让她担心,也不想让其他人说五公主娶了个废人,只是想要更进一步,想要跟她能够光明正大的站在一起,现在看来是都给搞砸了。
越想越觉得委屈的他,只是一声不吭的受着,双手紧紧抓着裤子,快要被心里的酸楚淹没的他就听到上面的一声叹。
“啊啊,真是不经说啊,对不起成殇。”
裴淮仁放下帕子,温热还有些湿润的手放在了霍成殇的脸颊上,用手指擦去了对方脸颊上的泪水。
“别哭了,本来就受了委屈,若是留到脖子上,又该疼了。”
她将人轻轻地抱在怀里,柔声安慰:“我知道成殇是想要为了我的名誉,想要更适合的站在我身边,才会这个样子的,只是你有没有想过,我喜欢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名当户对。我喜欢的只是霍成殇这个人,是当初为了亲人报仇的男人,是为了报恩而默默做事的男人,是弄清楚心意而努力的霍成殇……我喜欢的是经历过这些,且只是你的霍成殇,所以无需改变。”
好好安慰了一把委屈的人,将人哄睡之后,盖上了被子,在熟睡人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后,转身阴狠的神情浮现在脸上,她做着轻声开门关门的动作,语气却是格外的寒冷。
“那些姗姗来迟的禁卫军一个不留,全部杀了,将他们的头颅与罪状告知其家人,尸体焚毁。”
早已等待许久的木瓷奉命退下。
裴淮仁则是走向了齐戎所在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