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地看着裴淮仁。
裴淮仁也不好受,打人的手掌心烧得慌,很疼,直接疼到了心里。
若是他人跟她说木瓷会背叛她,她毫不犹豫会将那个人打入地牢,因为在这个皇宫里木瓷算是她寥寥无几认定的人,然而多么认可,遭受到的重创就会有多大。
此时此刻齐容儿的话还在脑海里回荡,她当时说的是什么记不清楚了,只知道是毫不犹豫地反驳了对方,然而现在。
她苦笑一身,用手捂住脸,一声嗤笑在殿舍里不轻不重的冒出。
木瓷浅唤一声:“公主……”
裴淮仁放下手,眼眶发红,她看着木瓷:“为什么木瓷,你跟齐烈是什么关系,值得为他埋伏在我的身边几十年,这几十年任由我使唤想必早已恨不得我死吧。”
她自嘲似的笑了笑:“也是,毕竟我的名声向来不好,你希望我死也是正常。”
“不是这样的!”
木瓷摇头,顾不得仪容的她拉住裴淮仁的手,跪在地上:“绝不是这样的公主,千万别因为我而折辱公主您的名声,齐烈算是我的远亲,但我的父母早已死亡,他对我们家也从来都是漠不关心的状态,我对他也没有任何的关心之处。”
到底是跟了这么多年,看见对方这样,裴淮仁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她蹲下身,看着哭的泪花带雨的姑娘,抬手为对方擦了泪花:“所以为什么要这么做?”
木瓷看着眼前的公主殿下,能够感受到公主的指尖为他擦泪的温度,公主的指尖很凉,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很舒服。
而已正是因为这样她不由得陷入了回忆当中,她如同往常一样做好份内之事,就要去准备公主殿下的婚礼事宜,正当她要取走嫁衣的路上被身穿黑衣的齐烈拦住了。
由于身份,加上家族的关系纵使万般不愿,她仍然站在原地听对面的唠唠叨叨,谁知对方竟然要她杀死霍成殇,那可是公主殿下的爱人,身为婢女的她怎么可能背叛主子。
她与齐烈发生激烈的争吵,以至于大打出手,但是她忽略了一点纵使对方失去了一条胳膊,也绝不是她这种拳脚猫的对手能打得过的事情,被揍到地上半天起不来的木瓷,听着那人说要给她点颜色看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他拉到了阴暗处。
回忆到这里为止,事到如今仍然会在夜半想起那恐怖的一幕,成为至今不过的梦魇,她害怕啊。
就听耳边传来一道微乎其微的叹息,紧接着木瓷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傻孩子,有什么不敢说的,这里都是自己人,难道有些话跟家里人也不方便说了吗?”裴淮仁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传达到耳朵里,木瓷愣愣地感受着公主殿下的怀抱,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迎眶而出。
木瓷喃喃道:“公主殿下……”
就当气氛慢慢步入正馗的时候,齐容儿忽然捕捉到不对,那是来自弓弦的声音,急忙喊道:“淮仁快闪开!”
一只羽箭贯穿窗户,朝着裴淮仁是方向冲了过去。
这一次快的人是木瓷,她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挡在了裴淮仁的面前,那只羽箭贯穿了她的胸膛,柔软的身体缓缓倒在裴淮仁的怀里。
这一场突变,让在场几个人脸色突变。
齐容儿率先冲出殿舍,紧随其后的是床榻上的霍成殇,连忙站在受伤的木瓷身边,单膝跪在地上,检查着羽箭造成的伤口。
他拿出手帕放在木瓷中箭的胸膛上,希望能为她做些什么。
力道之大,直接贯穿了心脏,甚至为了能保证对方的死亡,还在羽箭上投了毒。
可以说就是为了要对方的命。
霍成殇对着裴淮仁轻轻地摇了摇头。
裴淮仁整个人都闷住了,怎么会,明明刚才还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会……
“公主,殿下……别哭……了……”木瓷艰难地伸出手努力擦拭掉裴淮仁脸上的泪痕,惨白的脸上有着如释重负的微笑:“太,好了,我没有……让您,受到,伤害……”
裴淮仁抱着木瓷,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她发现怀里的姑娘甚至没比霍成殇大多少,还是个小姑娘。
她垂下目光,轻声道:“别说了木瓷,你绝不能有事,绝对不能!”
“公主,抱歉,搞坏了您的,您的婚宴,”黑血从木瓷的嘴里涌出,她口齿不清地说着,“幸好,幸好奴婢,没有再,辜负您的,信任……”
黑血染红了裴淮仁的手掌,衣服,但她丝毫不在意听着木瓷的絮絮叨叨,仿佛这样就能让她继续活下去。
然而这只是自欺欺人的幻想。
已经油尽灯枯的木瓷,迷离了一双眼睛,面前的公主殿下已经看不清了,她尽力挤出最后一丝笑容来。
“……公主殿下,要幸福啊。”
霍成殇哭喊道:“木瓷!”
手掌无力的从裴淮仁的脸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