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手握上袭来的手腕,那人一惊,就见沉睡的人睁开双眼,眼眸里未见一点醉意。
木瓷挣了挣却发现手腕纹丝未动,只能抓住掌心里的床帐,感受着轻纱瘙痒掌心的柔滑触感,却是不及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霍成殇也没有松手,而是慢悠悠地转过脑袋,那双透亮却眼底深沉的双眼直挺挺地注视着站在床边的木瓷,加重了手腕的力度。
很疼,女人跟男人的力道在某些程度上能够凸显出来了,不用看都知道木瓷的手腕定是红了。
但是木瓷没有吭声,只是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他。
霍成殇用着对方的力道从床榻上坐起来,侧着头依旧是温和的目光但此刻多出了几分悲凉。
半响后他终于开了口:“木瓷,你在做什么?”
霍成殇皱了皱眉头,似乎是觉得话有问题,所以组织了一遍词又重新开口:“你想要做什么?”
木瓷沉默寡言。
似乎是料到了,霍成殇轻声叹了口气,自顾自的回答了自己的问题:“你想要杀我对吗?”
眼见目的被彻底揭穿,木瓷张开了嘴却没有说出任何的话。
握着床帐的手下意识抖了起来,力道之大竟是将床帐整个扯了下来。
霍成殇看也没看,继续说:“用来杀我的刀具被你藏在了这只袖子里,想必是匕首之类,习惯用兵器的人能够根据接触察觉到对方身上的不对之处,还有你的手。”
借助从外面投射进殿舍的光,霍成殇看到了女人手掌上的茧子:“本以为那是你做事留下来的,但是形状不对,加上之前外出阻止迪西的时候你下意识做的反应,可以说你会武功虽然不高,但也足够保身,用来伤害身边人也恰恰足够了。”
寂静在殿舍里无止尽的蔓延开来,不远处烟花的绽放,从这里能够听到隐隐约约载歌载舞的欢声笑语,与这欢乐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是。”
正当霍成殇以为,对方会一直沉默下去的时候,木瓷选择开口了。
面对对方的答复,霍成殇只是说道:“你就不怕被淮仁知道吗?”
提到“裴淮仁”木瓷的神情浮现出一抹悲伤来,想起对方临走时的吩咐,她愧疚地低下了头。
“我没有办法,我对不起公主,也对不起公子,所以……”
木瓷猛地挣脱开霍成殇的束缚,透着寒光的匕首握在手中,朝着霍成殇径直刺了过去。
本以为霍成殇会做出抵挡却是眼不眨,腿不动,一动不动任由匕首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眼看就要刺上胸膛的时候,一道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闯进殿舍,径直撞上匕首。
巨大的力道让木瓷根本控制不住,直接给震麻了手筋,眼睁睁看着被击落是匕首连带着寒光一同摔落在地上。
殿舍的门被推开,一身嫁衣的裴淮仁正站在门口,而她的身后正是一脸严肃的齐容儿。
烛火亮起,照亮了殿舍。
方才击倒匕首的寒光正是裴淮仁的佩刀,而刀鞘正被人握在手里。
“淮仁。”
“公主。”
霍成殇和木瓷一起出声,然而前者的语气里带着开心,后者则是带着颤抖。
裴淮仁看也没看木瓷,径直走到了床榻跟前,一屁股坐在床榻上仔细查看着裴淮仁身上有没有受伤,确认她们及时赶到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面对紧张的裴淮仁,霍成殇表现着就很轻松。
“你放心我没有事,淮仁来的很及时。”
裴淮仁紧紧抱着霍成殇,恨不得将其融进血肉里,而霍成殇自然是清楚这人的不安定,同样抱着她,轻声细语的安慰着。
熟悉的气息萦绕鼻子,裴淮仁这才松开了霍成殇,侧身看向了身后的人。
齐容儿也开了口:“检查完了,也该处理正事了。”
裴淮仁起身,看向站在身后,捂着手腕的贴身婢女,她知道遭人背叛的滋味,却从来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降临到她的头上。
木瓷在她还小的时候就被安排到她的身边,俩个人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她自知待对方不薄,却是玩玩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想要至她的爱人于死地。
从未如此发怒过的她,扬起手一巴掌打在木瓷的脸上。
强劲的力道,哪怕是是齐容儿这种练武之人都挡不住,更何谈是一个有点武力的婢女,当即倒在地上,好半天才爬起身。
插在地上的刀映射出木瓷刺客的容颜,衣衫凌乱,原本用来绑头发用的发带此刻歪斜在一旁,束不住的发丝松松散散的垂落下来,有一半遮挡住了脸庞,因为毫不收敛的力道整个左脸脸颊瞬间红肿起来,有些地方充血严重甚至看到了血丝,不用想都知道定是会青紫一片,骇人的紧。
然而木瓷却是不哼哧一声,只是用手捂着受伤的脸颊,盈满了泪水的鲜红眼眶,一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