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这还是在裴淮仁掰着手指头数着,无关其他,只是因为这段时间的喝药喝到她都要怀疑人生不说,其中好药都夹杂着难闻,苦涩之意,哪里是能人入口的。
尤其还是裴淮仁现在的身体关系,怀孕让她的身体愈发敏感,自然也包括这些,本来孕前期就不好受,偏偏还要饮这些苦涩至极的药,光是大老远闻见喉咙间就涌上来呕意,偏偏还要瞒着。
有时候她真的很怀疑是不是老太爷故意整她,只因为她让他做了欺君的事情,其实这件事她完全有能力将人从这件事情中单拎出来,而且还是拎得很干净这种。
毕竟是自己主要干的,老太医已经说明事情的严重性并且进行过劝阻,但对方毕竟是一位太医,老大不小家里还有亲人,总不能跟着她犯嫌吧。
所以裴淮仁并不会为难他,但如今面对这种苦涩至极,甚至有时候还有其他古怪味道的存在她还是想要为难人。
吐不能光明正大的的吐,喝也不能背地里的喝。
或许是为了监督,每次只要药煎好了,端着它出现的正是齐容儿,要不然就是齐戎派来的贴身侍从,一个都不是好打发的主。
前期她还会费些口舌,但现在只要看见他们仰头把药就给喝干净,也不管烫不烫,直接就把空碗交给对方,等着对方走了之后,才将药吐到下水口处。
反正殿舍里的药味浓重,谁也发现不了。
而她除了整日一躺,就是往那一躺,日常活动全部被禁锢在殿舍里了,哪里也去不得。
裴淮仁自己倒也是乐意,毕竟前期不安全吗。
何乐不为。
好在养身体的药总算是喝完了,裴淮仁不用再看见以此为借口出来透气的齐容儿,可是开心到不得了。
毕竟有这么一个心思敏感的家伙在身边,总是会叫人觉得不是很安全,毕竟聪明人都避免不了一漏,她也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在什么时候隐瞒不住,从而让对方抓住间隙而暴露,因此只好委屈对方了。
裴淮仁揉了揉还看不出痕迹的肚子,小家伙你可要给点力,不然一切作为可都要前功尽弃了。
正当她以为会过几天清闲的日子时,却是没料到有事还是找了上门。
“你说纳落部落的家伙来了?”
裴淮仁喝了口水,看着面前着急禀报的婢女。
婢女点头:“奴婢也是得到了可汗的需求,如今可汗被国事缠身,储君大人又远赴边关,其他王子和公主更是从防灾建设中脱不开身,为今之计只能找殿下寻求帮助了。”
裴淮仁皱眉,有关纳落部落的事情,她也是清楚一些,当初被水淹了的部落正是出自他们部落,可以说在这几个部落受灾中算是严重之一,然而他们不好好进行营救,来皇宫干什么?
裴淮仁说着起身:“也不能失了礼数,我去看看。”
婢女连忙跟了上去,却被挡住。
“殿里的事还要交给你,在皇宫里我也算是有点地位的,”她牵起嘴角,露出讥讽的笑容,“况且敢在皇宫行刺也要丈量丈量他自己有没有本事。”
走出殿时,裴淮仁想了想还是在袖口里藏了一把短刀,毕竟现在是特殊的时候,要是一个没谈拢一群血气方刚的家伙要下手,她也能有理由好好出出火气。
不过她也没忘自身的特殊时期,药物自然是贴身带在身上,以防被不时之需。
正当她赶到议事厅的时候,一推开门迎面而来的烟尘味呛得她眉头紧锁,更别谈还有浓重的酒味,瞬间从喉咙处往上泛着酸水,被她强行咽了下去。
并通知候在两边的看守开了门口的窗户,好散散味。
待到殿里的味道没那么刺鼻之后,裴淮仁才走了进去。
“五公主自从上日议事之后就再没见过了,只是不知道公主的身体恢没恢复,我记得上次的脸色并不怎么好,听说近些时日还在喝药调理。”
说话的男人正是纳落部落的首领,人高马大的壮硕身材丝毫不亚于齐烈巅峰对时候,皮肤因为常年暴晒在阳光下早已晒成古铜色,两条健壮的胳膊上的肉块几乎要撑裂衣服,开衫的衣服,将胸膛完全暴露在外,在上面有一道狰狞的伤疤。
裴淮仁有听说过这到伤疤,据说是从草原野兽中脱险,被野兽的利爪给划伤的,那头野兽也被他所杀,据说头颅被挂在墙里的墙壁上,而野兽的皮被剥了下来,做成了身上的衣服。
她知道那日的状态不好,却没有料到后面发生的事情会被看到,总不能被人看扁吧,所以她笑了:“多谢首领的关心,经过疗养已是好多了,没办法谁叫年轻时只知道拼杀,这不闲下来就露出伤病来了,倒是首领气势磅礴,只是也因为救灾憔悴了不少啊。”
首领哈哈大笑,双手叉腰:“不愧是五公主,年轻时要是没有精气神,只怕老了就会再也爬不起来了,别说斗猛兽,就连战场都上不了了。自然要趁现在多用力,多享受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