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之人,想象自己是简天凤,也想象着她还活着的时候,两人的欢声笑语。
想象着手腕动脉被割破,混杂在温水中感觉不到疼痛,随着鲜血不断喷涌而出,越往后血腥味道越严重,血腥味逐渐代替掉香薰中鼠尾草的甜腻,铁锈的腥甜在音乐结尾处猛地攀上另一座高峰。
眼白处也被染成猩红,有时结束何尝不是另一种开始。
祁麟闭上眼睛结束妄想,坐起身缓慢地呼吸着,仿佛刚刚快要窒息而死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鼻腔中重新嗅到鼠尾草的甜腻,耳边音乐恰好落入尾声,唯一可惜的是,还活着。
也幸好,还活着,总有一天,自己会亲自送伤害她的人进监狱,也总有一天,会让她的灵魂彻底安息。
祁麟也没起身,水已经微凉,她就这么在里面泡着,鼠尾草味道的香薰蜡烛即将燃尽,火石摩擦中燃起火花,香烟缓缓被一小簇焰火点燃,代替消失不久的水蒸气重新氤氲整间浴室,让人不禁沉溺在此刻的静谧中。
“哼,虽九死其犹未悔,呵呵呵,你还真有抱负,只是你这般坚定,怎么不活下来呢?哈哈哈哈,有意思的很啊!”
祁麟潋目靠在浴池边,香烟遮盖住她冷艳的脸,想起昨晚梦中的女人,想起曾经身边的那个女人,终究还是止不住心头快意,一个人笑出声来,说道最后逐渐咬牙切齿,卡上去恨不得把那女人一口生吞掉。
笑声不断在浴室中回荡,好像这样就可以忘却初识之际的离别,忘记这几年的煎熬。
等香烟燃尽、音乐停止,祁麟目无表情赤着足踏出浴池,浑身无物朝外走去,留下一路水渍,也不回卧室穿衣服,就这么赤着身子站在酒柜前开了一瓶酒,仰头灌下去,这才冷静下来,心跳声也终于回归正常。
祁麟也不走动,就拎着一瓶酒,瘫在沙发上,从清晨到日落,窗外的日月星辰来回交互。
她就这么一直看着对面的画,是自己的裸|体画像,一|丝|不|挂眼神嚣张,没有一丝束缚,和她这个人一样,自由到死,向死而生。
直到另一个清晨到来,她才终于走出家门,她要去昨晚梦中的地方看一看,看一看那个曾经她失踪的地方。
今天是二月十三,离明天祭奠她的日子还有一天。
算了,提前一天也行,祁麟先步行去九街:“金花姐,给我来一束菊花。”
“小麟啊,又来买花。”花店老板杜金花正往门外的车上搬花盆,祁麟赶紧上前搭把手,“还好有你,不然我这腰又要扭了。”扶着腰缓缓起身。
“顺手罢了,既然我在,难不成还看着您摔倒,那也太不是人了。”祁麟扶着杜金花坐下,撸起袖子把剩下的几盆花搬到车上。
“我看你俩就跟母女似得,这长得也太像了。”隔壁酸辣粉店的老板娘靠在门口嗑瓜子,见杜金花和祁麟站在一起扯着嗓子说道。
“我哪能养的出小麟这样鲜活的闺女呦。”杜金花听完连连摆手,看向祁麟的眼中带着怀念。
“金花姐这么年轻,怎么就平白长了一个辈分。”祁麟接过老板娘的瓜子磕了两口,和她寒暄起来。
等了一会杜金花把菊花包好,祁麟和她经过一番胶着,害怕伤到她的腰,钱硬是没给出去。
酸辣粉的老板娘见她俩这么投缘又客气,“花姐不要小麟你就算了,正好明天情|人节她这忙,你要没事的话就过来帮忙呗。”扯着大嗓门给她俩出主意。
正好祁麟也不耐烦来回退让,直接拍板钉钉:“行,那这钱我也不扯着给了,明天我过来报道。”说着不等杜金花答应,抱着菊花一溜烟跑回路边车里离开
开了一段落,车在路边的早餐摊停下:“老板,两份包子,两份豆浆。”接过食物扫码离开。
太阳刚一露头,山里的风便缓了下来,露珠摇曳在枝叶上,祁麟拎着早餐在村子里绕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除了昨晚漏风的屋子和最后闭眼的粪坑。
一模一样的场景让她挑眉,她来这里这么多次,还是头一次看的这么仔细,连昨晚最后失去眼睛之前看到墙角砖头的裂缝都相差无几时,终于起了一点兴趣。
祁麟随便坐在屋檐上,把包子袋子口敞开,两杯豆浆碰了一下,一杯倒在地上,一杯自己呷了一口。
“简女士,你看我多好,被你放了鸽子也生气,还带着早餐来看你。”
“你个骗子,约饭放鸽子,说好等你退休之后一起养老,也骗我。年纪轻轻就睡在下面,可怜我每个月还得给你烧纸烧衣服烧男人,就怕你在下面饿着冻着。”
“你这人脾气还不好,上次不就是给你烧了俩仆人么,好家伙,直接上来在梦里骂了我一整晚,什么你是人民的公仆,人人平等,不搞身份阶级那一套。怎么着,阎王爷也信党啊?”
“你这么坚定,我给你烧男人的时候怎么不上来骂我。”
祁麟一会哭一会笑,骂骂咧咧真的想把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