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娶了我,便是在世人眼中留下了污点,封一个罪臣之后作为大宣的皇后,陛下是嫌这个皇位坐的太稳了?”
顾妱冷笑,她经历了那么多次的重新来过,被迫死了那么多次,都和梁宣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
“三年前顾家出事,你和大哥远在边塞,可为何一月后的那场战役后只有你活了下来,梁宣,我大哥究竟是怎么死的?”
“世人皆知你率军围了京都,踏着尸山血海登上皇位,可若是没有我大哥的那些亲兵,你又是怎么一个人从边塞一路打回了京都?”
顾妱字字诛心,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面对梁宣的时候满腹委屈才有了发泄的余地,梁宣就那么听着她说,说她深埋心底的怀疑,说她举目无亲时的仓皇无措,说她三年来靠着恨自己才撑到了现在。
梁宣满眼心疼,轻轻拍着顾妱后背安抚,开口说:“没事了妱妱,再过一月你就能报仇了。”
顾妱知道他说的一月后是等到封后大典过去,她就能有掌握生杀的权力,可顾妱又怎会如了梁宣的愿。
“可我不愿意。”顾妱讥笑,“我不愿成为你的妻,三年前我们是换过婚贴,那是在我父母亲人俱在之时。现在不一样了,顾家不在了,那婚贴也不作数了。”
梁宣静坐在床边,听着顾妱那番话,拳头紧握又松开,黑暗中他的脸色愈发阴沉,眼神晦暗而疯狂。
“妱妱,你生来就是我的妻。”梁宣突然动作,大掌扣住顾妱的腰,凑近她的脖颈,轻咬她的耳垂。
梁宣如此动作,让顾妱浑身的反骨都在叫嚣,“梁宣,你若是敢强迫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我那么爱你,又怎会强迫你。”梁宣重重咬了下顾妱的肩膀,怀里的人吃痛,反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顾妱嘴上沾了梁宣的血,如同种在漠北沙漠上的红玫瑰,“梁宣,若你执迷不悟,那封后大典便是你的死期。”
梁宣不甚在意,反而在顾妱耳边轻笑,“皇后如此盛情邀请,朕心甚慰。”
两个人将彼此的心拉扯到极致,梁宣说完话便放开顾妱,抬手将她塞进被窝,“妱妱累了,就此休息罢。”
顾妱任由梁宣的动作,她反正也看不见,张嘴将唇边的血添了个干净,丝毫不在意梁宣看见会如何,餮足的翻身歇息。
梁宣将顾妱的动作都看在眼底,伸手将顾妱凌乱的发丝拨正,方才离开。
那一晚梁宣走后,便再也没去过顾妱那里,红缨在顾妱发疯之后老实了许多,每次来送药给她讲述外面发生了什么大事。
顾妱就这么在梁宣变相的软禁中度过了一个月,她那晚所说的话,梁宣权当是夫妻间的情趣,依旧不顾群臣反对宣布了大婚日期,压榨工部连夜赶工,礼部大臣日日来顾府让顾妱选择大婚所需的物品事宜。
梁宣在这一月间又杀了不少人,据红缨所讲,那些全部都是和三年前顾府出事有关,顾妱听着记在心里。
昔日亲眼所见的惨状依旧历历在目,是今生不可逾忘之痛。
那些人死有余辜,若是顾妱眼睛可以看见,她甚至想亲自动手,若不能,至少在旁边抚掌大笑亦是可以的。
今日便是封后大典,顾妱从噩梦中惊醒,大口喘息平复着狂躁的心跳,婚服昨晚就已经送了过来,奈何顾妱眼睛看不见,无法知道梁宣为她准备的惊喜。
她赤脚踩着地板,摸过床边放着的木杆,哒哒哒的朝前面摸索过去,走到一半时碰到了什么东西,突然停在原地,神色慌张地想要后退回去,却被人一把攥住手腕拉住。
梁宣早在顾妱醒来之前就站在那里,顾妱醒来后的所有举动梁宣都看在眼底。
他在黑暗中笑出声,却神色晦暗看着顾妱,“皇后,你在怕什么?”
梁宣此刻如同一个疯子,偏执地、执拗地想要追寻一个答案,顾妱不明白他的意思,空洞漂亮的大眼睛看向他,表情漠然带着疑惑。
顾妱腕骨被梁宣攥的生疼,但她依旧面无表情,她不想在任何人面前露出脆弱可欺的弱点。
哪怕那个人是梁宣。
“陛下,请你放开。”
“朕抱自己的皇后,为何要放开?”
梁宣眼眶发红,上前一步扣住顾妱的腰,强制她贴向自己,“妱妱,你在顾虑什么?为何不愿与我成婚,即便所有人都在阻止我,你也不该的。”
“不,你放开我……”顾妱大脑异常冷静,想要挣脱梁宣的掌控。
奈何男女之间力量悬殊,更别说梁宣此刻正在疯魔的边缘,他步步紧逼,顾妱步步后退,两个人都在对方的底线上来回试探真心。
顾妱与梁宣自幼一起长大,天生一对的青梅竹马,若不是三年前那场变故,二人便是京都令人惊羡的神仙眷侣。
可顾相突然被暴露出来与贼人勾结叛国,顾家被抄家,梁宣那时早被先帝发配边疆,二人分别三年之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