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手抱臂,极浅地勾了下唇。
他们走过去之后,易子林便问:“听语气像是你的病人?”
岳靓心不在焉点头。
易子林提醒:“医患关系要谨慎对待,私下和患者碰面,能避开就避开,短时间内不要有超过医患关系的交情。”
这个道理岳靓明白:“您说的我会注意的。”
借着去洗手间的功夫,岳靓顺便在吧台结账,排队回复边野微信的时候,肩上揽过来一只手臂。
“嘿。”是张修河,“我能加你微信吗?”
岳靓拿开他的手臂,反感地离他远点:“好好说话。”
“Sorry,习惯了。”轮到她买单,张修河按住她的手腕,对吧台收银员说,“记我的桌。”
“不必了。”岳靓扫码,拿过计算器自己看了眼。
付钱走人。
张修河追上:“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个男人是谁,看起来有点年纪大了,是你爸?”
“不是。”
“你家亲戚?”
“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你男朋友啊?”语气不太敢置信。
岳靓说:“脑子有病就去治,不要挂错号。”
张修河忍俊不禁:“你骂人的样子真有趣。”
隔日,他果然来圣宁挂号。
挂的泌外。
岳靓见他名字的时候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头。
他抱着花儿进来的。
一束火红的玫瑰。
王亚楠直接看傻眼,下意识摸手机拍照。
外面等候的患者频频张望。
岳靓不悦:“关门。”
王亚楠被她严厉的口吻吓得手机差点掉地上,连忙把门关好,坐回座位拿起笔,再不敢碰手机。
“哪里不舒服?”岳靓公事公办问道。
张修河坐下笑说:“你都没确认我名字。”
“张修河?”
“是我。”
“哪里不舒服?”
“这。”张修河捂住心口。
岳靓看他一眼:“心脏不舒服挂心外,胸腔不舒服挂胸外,我这里是泌外。需要我帮你联系其他科室吗?”
“人的五感是不是相通?”张修河表达疑惑。
“是。”
“十指连心?”
“…是。”
“牵一发动全身?”
岳靓耐心渐退,面色不虞:“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觉得上次的碎石术对我造成了影响,心脏总是在特殊的情况下跳得很快。”张修河见她好整以暇的表情有点下不来台,“你怎么不问问我是什么特殊情况?”
岳靓满足他自导自演:“什么特殊情况?”
张修河:“见到你的时候。”
“哒。”王亚楠手里的笔掉到桌子上滚了一圈落在地。
岳靓吐了一口气:“你已经给我造成了困扰,希望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说什么。”
她的表情是张修河没见过的凝重,思量几秒把花往她面前送。
“花粉过敏。”她偏头避开,拒收。
“少糊弄我,收下花我就走,要不一直耗着。”张修河说到做到。
岳靓冷哼,才不吃这套:“亚楠,叫保安。”
“得得得——”张修河我服了你的语气,直接把花往她怀里放,火速开门走人。
王亚楠目瞪口呆,咽了咽口水说:“这人说的情话…好土啊,我差点吐了。”
岳靓随手把花扔后面地上,按Next继续接诊。
以为不过是个小事,她也完全没放心上,没想到几天后接到陆大院长的召唤。
医院有匿名投诉箱,圣宁官网平台上也有投诉专栏。
投诉箱每个月月底会打开。
现在月底没到,但投诉箱里面的信件已经满得塞不下去了。
这会儿信件全摆在了陆飞的办公桌上。
呈打开状态。
一分为二。
陆飞点了点其中一堆信件,头疼地说:“这些都是投诉你的。”
岳靓身板挺得很正:“我自认对工作负责,院长不能听取病人的一面之词。”
“同一件事。”陆飞将一封含有照片的信件推过去,“这些都是同一件事,你自己看。”
岳靓看清照片,瞳仁猛缩。
是张修河。
有他抱着花儿来她办公室的。
有她在中餐厅买单时被张修河搂住肩的。
不用看信件,她足以猜到投诉内容:“这是人为故意,谁会闲着没事儿吃饱了撑的拍下这些巧合。”
“难免不是一个警告。”陆飞叹气对她说,“太影响医生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