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话的人不是陈教授江以照早翻脸了。
理智上明白陈教授不信任他这么说是想保护唐乔，情感上却受不了这种假设。
他知道自己，不说年少轻狂时浪荡不羁，至今他也觉得这世上没什么值得也没什么能让他萦怀挂心的。
只是每次出差却会为带什么礼物能博她一笑而绞尽脑汁。
并且对这种苦恼甘之如饴。
这是不是爱他不清楚，他只知道每次看到她都恨不得揉进身体。
时时刻刻在一起。
江以照手松了又紧，如此反复，一如他此刻的心情，他第一次意识到言语的苍白无力，内心翻涌的情绪，千言万语竟不知道从何说起，如何说起。
重要的事从来也不是只用言语便能取信于人的。
唐乔趴在阁楼的窗台上望着外面的树顶发呆，初夏午后的阳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让人昏昏欲睡。
江以照推门进去，慵懒的猫儿样的女孩转头看向他，视线由室外转到室内，光线的转变让她不自觉地眯起眼睛，待看清是他后，冲他扬起嘴角。
眉眼弯弯，动人心弦。
“看什么呢？”江以照从后面抱住她，下巴搁到她肩上，贴着她耳朵问。
唐乔瑟缩一下，揉揉耳朵，说：“什么也没看。”说完仰头问：“你们谈完了吗？”
江以照手臂紧了紧，轻轻嗯了声。
“松开点呀。”唐乔扭了下被勒的紧紧腰，江以照闻言松了点，虚虚圈她在胸前。
她转身背靠阳台面对他好奇地问：“你们都谈些什么呀？”
女孩灵动的眸子闪着清澈的波光，一半好奇一半娇软地望着他。
看的人心都化了。
江以照抚上她的眼角，指腹摩挲着她纤柔的轮廓慢慢往下，停在她唇边，忽地灿然一笑说：“想知道陈教授和我说了什么？”
唐乔点点头。
“亲我一下。”江以照低头平视唐乔，点点自己的唇诱哄道：“亲一下，我什么都答应你。”
他那样霸道转制的人除了在床上的时候说过这种哄小孩子的话。
猛兽偶尔露出温柔，还真是让人无从招架。
不过江以照惯会得寸进尺，她今天答应了他明天指不定又想什么其它坏主意呢。
唐乔转身背向他说：“才不要。”她才不上他的当呢。
“我说话绝对算数，你，真的不试试？”
唐乔歪头瞄了瞄他，男人隽眉长目里一派不正经，像只斯文败类大尾巴狼。
她不知道陈教授和他说了什么，是不是有关于她的？
同情会不会产生爱情她不知道，即使会，又有几个人愿意永远是个小可怜呢？况且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可怜。
更不想要爱情。
江以照这样，唐乔忐忑的心反倒安定了。
下楼跟陈教授夫妇告别后两人上车回去。
车子还没出校区唐乔手机语音电话响起，是沈时晏。
“喂。”唐乔接听。
“唐乔，真，真的，是你吗？”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
“是我，有事吗？”
回答她的是一连串的憨笑，唐乔心下疑惑，他这是怎么了？想着便问道：“沈时晏，你，出什么事了吗？”
“怎么了？”江以照问。
“不知道，听起来像是喝醉了。”
“我跟他说。”江以照在路边停车，示意唐乔把手机给他。
江以照刚把手机放到耳边，听筒里一声声“唐乔……唐乔……”反复嚅念。
气语游丝，仿佛情人间耳边厮磨时的低语呢喃。
动情之极。
江以照面色如常，唐乔却知道他已气极，唐乔不禁好奇沈时晏到底说了什么？能把他气成这样。
唐乔：“沈时晏怎么了？”
“喝多了，发酒疯。”江以照挂断电话把手机递给唐乔。
唐乔：“哦，你要去看看么？”
江以照：“去，当然要去，他可是我的亲表弟，怎么能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