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事情是真的。”被猛然捉住的女佣汗颜,她自然不敢说谎,只是大小姐这反应也太大了。
“知道了,下去吧。”程迦蓝语气微重,她不认为云溪城内还有角色能与兰家一般难缠,至少,在她印象中从来没有。
桌角的一端被程迦蓝握住,力道相互作用下,声响酸涩沉闷,掌心被数度摩擦后传来的钝痛,火辣辣的,灼烧感强烈。
不对。
哪怕,秦泽励出任务或执勤期间得罪了人,他也不会放任对敌在这个节骨眼上下阴手,更何况,秦泽励是什么角色,程迦蓝太了解了。
长着一副不善攻心的俊容,阴鸷冷峻,傲睨万物的性格鲜少有人能让他放在眼底,这种角色,往往善用人而不善用计。
但,若真要算计起来,他怕是难遇对手,否则,那个人
也不会被截胫剖心,落了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呼。”程迦蓝强迫自己镇定,事情不大,仅仅是离了职,这样也好,没有总署局在前方做阻碍,之后,她能将秦泽励完全摘出去!
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时间好似放了倍速,漫长而又磨人,程迦蓝没有心情用午餐,整个人很燥。
看着许久没有消息的微信界面,心尖微动。
细指轻抬,点了进去,输入框中的字被反复删掉,约摸着五分钟,程迦蓝竟是连一个标点都没能发出去。
“叮!”
【l:找我?】
声响来得突然,倒是吓了程迦蓝一跳,对面的北冥瞮凝视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眼微微咬住牙关。
这女人究竟要说什么?
必须反复斟酌才肯开口?
街边,片叶带来的清幽气息在空中弥漫摇曳,凉风习习,吹散了人心底的那缕焦躁。
此刻,正值早高峰,北冥瞮所处的这条街还没有堵车,行人脚步轻缓,皆带着悠然意味,只是,出了北冥瞮这个异类。
看着捧着满怀花束的男人,不少人投来异样的视线。
啧,现在的小年轻哟,就是能折腾。
北冥瞮:“”
忽然,认为自己双商始终在线的北冥瞮觉得就这么抱着花束游荡着实太蠢。
手机被他放进裤袋中,通知某男亲自来接他。
五分钟后,某男如约而至,墨镜一带,极尽风骚,就连跑车都是灼目的宝蓝色。
“您老辛苦了,还要麻烦您大清早就将我抓过来亲自送、你!”某男说得咬牙切齿,话毕,阵阵馨香侵入鼻腔,叫他一惊。
“你什么情况!”
“话很多。”北冥瞮示意他立刻开车,直升机在帝都边境,他不想惊动任何人。
清晨的冷露仍旧残留在花瓣上,微微打湿了北冥瞮的领口。
纽扣染上了水渍,而衣物则紧贴着炙热滚烫的肌肤,二者几乎要混为一体,随着男人的呼吸此起彼伏,散放出阵阵霸道冷厉的男性气息。
长指拂去花瓣中的露水,动作轻缓。
身侧负责驾车的男人简直无语,怎么的,一个大活人坐在他旁边,倒不如他怀中的那些破花值得关注了??
北冥瞮,你特么礼貌吗?
“我说”
“闭嘴,不要碰到它。”北冥瞮语调平和,倒是听不出动怒的之意,不过就是如此才最气人!
放眼整个帝都,谁特么不知北冥瞮素来狷狂恣睢?
对你平平淡淡,那是没看得起你,不是特么的生性友善啊!!
堪堪几分钟后,抵达帝都边境,北上就能够望到东南洲那条极具盛名的海岸风景线。
“谢了。”说着,北冥瞮顺便丢给他一个东西,坚硬,棱角分明,男人抬手接住,硌得掌心发痛。
垂眸一看,好家伙,他立刻收回方才的大不敬言辞!
论牛逼,还得是瞮爷
这是帝都上下所有世家都心神向往的东西,一枚可以号令北冥家族暗卫的徽章。
他手中的是最低级别的,只能调遣边缘暗卫,哪怕是北冥家的边缘暗卫,也不是旁人能够接触到的。
想当年,某个男人可是都要磨破嘴皮子了,但都没能撬动北冥瞮的态度,当然了,有事北冥瞮也从未袖手旁观。
但现在,这么哇塞的东西就在他掌心静静躺着,那可是大大的骄傲啊!
北冥瞮正马不停蹄地赶回云溪城,这种花很娇贵,他怕还未抵达花便有了枯萎前兆。
另一边,程迦蓝依旧在重复着打字删掉,再打字的举动,颇有种不知满足的滋味。
她不知该如何挑起话题。
总不能,开门见山直接挑明:秦泽励你被辞了?
以对方的脾性怕是能直接杀过来,而且,秦泽励与她是一路人,身下的那根傲骨皆刻着自尊二字。
被辞这种事,着实不大好听。
只是,程迦蓝那类似于忧心忡忡的情绪终究是错付了,因为某男根本就是将计就计,顺势而为这一箭都不知射了多少雕!
思虑片刻,程迦蓝准备明日打个电话。
但,放下手机的那刹床单因为疯狂震动而被弄皱,来电显示:
秦队。
“喂?”程迦蓝率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