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扣刚被解开就有一只手握住了赫连铮的手腕。
空青实在是不忍小皇帝在这种场景下暴露了身份,最终还是出言制止:“陛下龙体尊贵,不可冒犯。”
赫连铮甩开他的手:“解个扣子算哪门子冒犯。”
“以陛下的性子若是知道你趁她醉酒将她衣裳脱了,你自己掂量掂量她会如何生气吧。”
“这...”赫连铮听到这话的确是迟疑了,苍梧性子和善,但是若是真惹了她生气,轻易是不会消气的。
赫连铮收回手:“还是叫她那宫女来伺候她吧。”
“头好疼~”
苍梧捂着脑袋翻了个身,半个身子都悬在床榻边上随时都要掉下去。
“陛下往床榻里面去些。”
空青扶着她的肩膀想将她往里面推一推,苍梧软得像滩泥,她软绵绵地推他的手:“别碰朕。”
“朕想吐。”苍梧皱着眉,突然从腹中涌上来一阵难受之感。
空青一听顿觉不妙,站起身就想往后退。
“呕~”苍梧趴到床沿外吐了一地秽物。
空青反应及时退得极快,但是还是有一些溅到了他的鞋面上。
他看着鞋面上的点点痕迹,还有殿中的那股异味儿,脸可见的变得铁青,牙根咬紧显然动怒。
“不好!”赫连铮和屹川看到皇帝在床边吐了还溅到空青身上立刻惊叫出声,两人默契地捂住眼睛根本不敢看他的脸色。
这宫里谁人不知太医院的神医空青对人一视同仁,唯有一点便是不能让他身上染上脏污。
空青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瞬,告诫自己要忍住,这个人是皇帝。
半晌后他睁开眼,方才就不该帮这小皇帝解围,就应该让她当众被发现女儿身,也好过现在这般。
她毫无意识睡得正香,而他几近崩溃。
“我有事先告辞了。”
空青拎着袍角几乎是落荒而逃地跑了,他要去沐浴,立刻。
玉蝉刚进殿就险些撞到空青,她让到一边躬身行礼:“空青大人。”
空青无暇管她,只是“嗯”了一声身影就消失在墙角。
“奴婢来迟,王爷赎罪。”
祁夜阆风对着殿内轻抬下巴:“去吧,陛下唤你更衣。”
“是。”
玉蝉走到殿内先是闻到一股异味,再就是看到陛下侧躺在床边不省人事,地上还有一滩秽物。
“来人,速将这殿内给收拾了。”
几个小太监拎着木桶尽快将地面擦干净了又默默退了出去。
苍梧迷迷糊糊中好似听到了玉蝉的声音,睁开眼果然看到了她的身影。
“玉蝉,快将朕扣子解开,朕快喘不过气了。”
玉蝉听了大惊,偷偷瞄了一眼殿内的几人,幸好他们听了并未起疑心。
她走过去将床幔放下:“陛下您再忍耐片刻,奴婢叫水来帮您擦洗。”
厚实的床幔将皇帝的身影遮得严严实实,玉蝉这才悄然松了口气。
“王爷,陛下不省人事,你们还是先回吧。”
“行,你好生伺候着,我们走了。”
几人走到殿外,玉蝉将殿门关上又插上插销才放心地回到殿内。
赫连铮看着关上的殿门觉得方才喝得还不尽兴便提议道:“时辰还早,我们找个地方再喝几杯?”
祁夜阆风挡住他伸过来的手臂:“叫人将酒送上几坛给本王,喝就不必了。”
“不陪我喝还要搭上几坛酒。”
“改日去本王府上,本王私藏的好酒认你挑选便是。”
赫连铮一听乐意了,摄政王好酒,这世间的美酒都能在他府上找到,他已经惦记许久了。
几坛北境烈酒换他去摄政王私窖随意品尝,怎么他都不亏。
“行,那我明日就叫人将酒送上。”赫连铮看向屹川,“屹川,既然王爷他不去我们兄弟俩去喝。”
屹川婉拒:“臣明日还要当值,也是不能再喝了。”
赫连铮心中不痛快:“你们怎的这般扫兴?”
“啊!陛下,您快放开奴婢。”
殿内隐约传来的声音让殿外的三个人都下意识停下了说话。
“陛下您别乱动。”
女子娇柔的嗓音听了叫人心烦意乱。
“玉蝉,你今日陪朕一起睡。”
苍梧躺着任由玉蝉将她的衣袍一件一件脱下,而后乖乖坐起来搂着她的腰方便她解背后的扣子。
束缚被解开,苍梧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松了。
帕子浸在热水里再绞干变得热乎乎的,玉蝉拿着帕子在她身上仔细擦拭。
苍梧闭着眼轻哼出声:“好舒服~”
这一声在殿外的几人听着可就不是这么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