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世景的伤口没有发炎,杭御医拿出自己的药,一礼重新给柴世景包扎好。
上完药,把完脉,杭御医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他并没有问柴世景是怎么伤的,一是这事不该他过问;二是他久居京城,大概能猜到是谁干的。
柴世景也没有让人去调查被刺杀的事,只吩咐一礼叫上护城军,去把黑衣人的尸体清理干净。
和顺商号的合伙人,是何一帆组织起来的,所以他成了五人中的联系人。
何家在安州经营多年,何一帆的人品大家也都信得过。所以商号的办公地址,选在了何家的一处宅子里。
进了大门,何一帆介绍道:“这处宅子有三进,门口有倒座房,有三个加固过的库房,院子里的房间也多......”
房子很合适,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设计,但院墙很高、库房很大、房间也不少。
大家都满意。左柏道:“康大东家,那么多银子放在这里,还得麻烦青平庄的兄弟来看守。”
康悦然挑眉笑道:“让我的人来看守?你们就不怕被我私吞了?”
孟德长哈哈大笑,“哪能呢,既然一起合伙,自然该相互信任。”
这是他们四人商量后决定的,何一帆愿意为康悦然担保,其他三人也觉得惹不起康悦然,干脆把事情办好看点儿。
合伙人都同意,康悦然也没再推辞。“我下午派三十个人过来看门,我那些兄弟有力气没脑子,写写算算的活还得劳烦你们。”既然是合伙,她就不能大包大揽。
四位老爷都不缺人,很愿意往商号里安插自己的人手。
地方看好了,大家各自回家准备人手和银子,午后带着人和银子再来。
康悦然的银子在空间,她到了青平山山脚下,拿出来五箱金子让白虎帮她看着,自己回了山上点人。
人是牛大眼挑出来的,康悦然挨个看了看,觉得没什么问题。
点齐了人,她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那就何一帆的三万两银子。
她去了李虎的住处,对躺在床上的李虎说道:“当初屠大他们绑架何老爷要了三万两银子,银子呢?”
李虎装傻,“我哪知道银子在哪里,既然是屠大收的银子,你去问屠大吧。”
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人,康悦然也不必装恭敬。“屠大死了,我是没法问了。不过,你的宝藏还在,要不要我发动全青平庄的兄弟帮你去找找?”
“我没有宝藏,你别胡说八道。”
康悦然心道你现在确实没有宝藏了,“有没有的找找不就知道了。”
她起身作势要走,“我去跟何老爷说一声,等找到你的宝藏,我替你双倍还他。你歇着吧!”
“你站住!我说了我没有宝藏,你劳师动众到底想干什么?”
康悦然将李虎从头看到脚,讥讽道:“替你还债啊!你一辈子打劫别人,现在躺在床上不能动了,难道不是报应?
李虎,做人别那么扣,你打劫了那么多钱,如果多分给兄弟们一些,未必会有这场祸事。
我还有事,没功夫跟你扯皮。你到底是把三万两银子拿出来,还是让我去找宝藏?我可先说好了,宝藏找到了,那是青平庄的,可不是你的了。”
李虎气得直喘粗气,原来他最起码还有徐昌一家忠心于他,现在,徐久时已经跟康悦然一条心了。
“不怕实话告诉你,我的确藏了金子。康悦然,如果你把我两个儿子找回来,我就把金子分你一半。怎么样?”
李虎为了儿子愿意分出一半金子,让康悦然有一丝丝动容。
她叹了口气,“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清理完青平山和白头山的尸体没发现你两个儿子以后,徐久时派人去京城找过你义兄了。
你义兄说没见你的两个儿子,你的遭遇,你义兄听说以后,只说了句让你保重,便把人打发回来了。
徐久时怕你伤心,这件事连他爹都没说,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李虎,给你两个儿子积点德吧!”
李虎突然泄了气,把脸转向床里侧,他心里清楚,两个儿子恐怕已经不在人世了。否则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着也该有消息了。
李虎的眼泪顺着眼角一直流到耳朵里,他虽然每年都给义兄送东西,但多年不见面,到底还是生疏了。
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康悦然听,他吼道:“我儿子一定还活着!”
有个希望也是好事。“行,你儿子还活着!那我叫人去你的库房抬银子了。”
李虎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出去!”
没说不让抬,那就是默许了。“行,你歇着吧!”
抬了银子,康悦然带着人驾着驴车下了山,到白虎看守的地方带上金子一起去了城里。
她怕白虎吓到人,所以让它上山去找狼王玩了。
到了宅子那儿,何一帆正在命人换门口的匾,新挂的匾上写着两个大字:和顺。
康悦然笑道:“何老爷,你真是好快的手脚啊!”
加足了钱,当然快!“哪有,匾额做好送来了,赶紧挂上也省事!”
他作了请的手势,“其他三位已经到了,就等你了,走吧,我带你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