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觉得这次怕是真是要玩完了,我能感觉到身体里的灵力正在流逝,九黎壶浓浓的雾也许并不是水汽,或许是曾被收入这九黎壶里的仙凡妖魔也说不定。厄索现在直接闭眼坐在我面前,我推他的力气都没有,身体随着每一次的呼吸开始接近透明,慢慢的露出了自己的本体,一株仙草。又过了许久,现在我连意识都不能控制,一集中精神马上就会涣散。而我能记住的,最后认认真真的思考的是:潇洒如我,这好日子我也算是过到头了。我再也提不起任何精神,原本鲜绿的仙草此刻也已枯黄,最后那枯黄的叶随着“啪”的一声,变成碎末飞散到空中。
终于,又过了许久,我听见一声长长的叹气声传来。那声叹息在九黎壶里显得特别的悲凉。我感觉到厄索慢慢的起身,只在他起身那一刹,九黎壶便再次开始嗡嗡作响。不同于之前他在壶中大笑的响动,这次九黎壶像与他有共鸣一般,厄索飞升到空中打出几次法决,我扎根在九黎壶底的一丁点身躯大气都不敢出。他开始在手中慢慢的祭出一柄长长的弯刀,刀身寒光四射,厄索用刀向着九黎壶四周的鼎身划去。九黎壶似有自己的意识一般,那些原本散在四周的雾开始快速的向厄索拢去。他邪魅的笑着,眼中竟无一丝惧色,弯刀在厄索的法决下带着红光向浓雾挥去,九黎壶的嗡嗡声变得越来越小。当我回过神来时浓雾已开始散去,厄索还在半空中,他清冷的眼神和手里发出寒光的弯刀莫名的让人发怵。只见他突然邪魅的一笑,九黎壶的鼎身发出清脆的一声“咔嚓”,这上古神器九黎壶竟生生的出了一条裂缝,这条裂缝开始慢慢向壶身延伸。厄索开始哈哈大笑,这种笑不同于其他时候我听见的他的笑声。而是一种王者回归天下的霸气的笑,我突然想,如果厄索真的成了三界的王,三界会不会更有趣呢?
厄索收了笑,九黎壶也随着他的的停止发出“砰”的一声,这不知存在了多久的九黎壶就这样碎在我面前,细碎的金属发出闪闪亮光落了下来,白色的云和绚丽的彩霞开始显现。厄索抬头闭眼微微一笑,我在九黎壶底看着此番景象竟觉得美不胜收。而后他低头看了看四周,我听见一众咽口水的声音,待我往外一瞧,好家伙,那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的不正是天界的天兵天将吗?那正当中坐在宝座上黑着脸的不正是天帝吗?厄索看了看天帝又看了看远方然后说道:“今天的天色真是甚得我意。”,天帝皱眉不说话,倒是站在天帝旁边的佑圣真君越乾,不,是洲之对厄索发问:“宿莽呢?”,厄索听见他问我这才正眼看了看他,洲之眉头紧锁,手中的剑握的越发的紧了。“她已经死在九黎壶中了。”,厄索冷冰冰的语气似刺中了洲之,他的眼神开始变得凌厉,然后说:“是你杀了她。”,厄索此刻已看向远方慢腾腾的说:“是九黎壶杀了她,不过这九黎壶是你天界的东西,算起来,应该是天界杀了她才是。不过宿莽也算是灵力深厚,居然能在九黎壶中待上四天,这要是换了其他人怕是两天就该灰飞烟灭了。”。洲之听完一个飞升上前拔剑向厄索刺去,而厄索甚至都没看他,指尖只对他一点,洲之便定在半空然后一口鲜血喷出,身体倒在了天帝旁边。堂堂的佑圣真君,天界最骁勇善战的征北大将居然被厄索那么轻易便打得口吐鲜血。
天帝这时才慢慢起身,厄索回过头看他说:“当年你的父神用九黎壶收了我,而今九黎壶已毁,天界还能拿出什么来阻止我?”,天帝收起紧锁的眉头眯着眼说:“为什么你能从九黎壶出来?”。厄索闷着笑了几声说:“为什么?因为这九黎壶本来就是我的啊。”,天帝没有再发问,因为四周的天兵天将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如果厄索关系着天界的秘密,那天帝势必会将这秘密扼杀成为泡沫。天帝手中开始祭出一柄七彩宝扇,扇柄是金色的小匕首,扇面似羽绒又不是羽绒,似轻柔又坚硬,厄索嘴角一笑说:“原来是霜首扇啊,居然在你手里。”。天帝丝毫没有犹豫,宝扇一挥,顿时风中立起数支冰柱,冰尖齐齐向厄索刺去。
厄索一个跃起,弯刀向下将冰柱砍了个粉碎,而后向天帝接连打了几个古决,天帝闪身躲过。两人从半空打至穹顶,众天兵天将一边躲着两人的法决一边向上望着战局。就在大家出神之际,火德突然喊了一声:“不好,是魔族!。”,我将根系向外舒展,探出一个小尖一看。果然,天边浩浩荡荡的一群黑色魔族正踩着黑云过来,大长老和格奚正在这魔族大军之首。魔族大军一边行进一边喊着“恭贺魔神归位”,满脸的喜庆之色与天界众人的猪肝色简直形成了再显明不过的对比。火德大喊一声“杀”便冲向魔族,众人像忽然清醒立马随着火德杀向魔族大军。霎时天空便变为了血色,天河水暴涨,魔族和天界的旗帜在风中左右移动,我就剩一点根须扎在这九黎壶底,默默看着这一切发生在眼前。
在九黎壶中我想了很久有什么办法能瞒住这千万年的老滑头厄索,试一试他到底有没有本事出了那炼化万物的九黎壶。可思来想去唯有真的死在他面前他才会相信我是真的元神尽散,厄索说过这九黎壶随处都是幻想,一个不注意便会再也回不去。那我就索性任九黎壶炼化我,炼化我的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