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花门收过这么多徒弟?谁收的?镜池树?”
张景莫名其妙地看着杭郁。
“怎么了?”
“镜池树去年广告天下收徒,慕名而来的拜师的人络绎不绝,跟要搞武林大会似的,你——一点都不知道?”
“我……去年……”杭郁有些尴尬,问:“去年什么时候的事?”
“我是三月的时候来的圣川,那个时候已经如火如荼了。当时全天下想拜师的人都来了,有的还是勋贵人家的子弟,就是尚都来的都有好些个。你当时不在尚都?”
“我在。”杭郁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想了半天,他说:“我那个时候可能在闭关,所以……”
张景抽了抽嘴角,说:“闭关养病?”
杭郁自己也笑了,还点头,然后说:“但你也说是去年,医盟建立了三四年,三四年前镜池树才出名吧?我记得她一出名就说不收徒的,医盟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她徒弟?”
“我没说医盟的人是她徒弟,我说的是,医盟的人都是从镜花门出来的,这个出来,是字面意思。他们都曾去过镜花门,但最后镜池树都没有收为弟子,然后所有人就又全都去医盟了。”
“原来如此。”杭郁问:“镜池树为什么会突然想收徒?我听说她成名之时就说不收徒,后来……应该也只是指教过一些人,但也都没说收徒,怎么会突然——”
“谁知道?想通了呗,时凌霄成立医盟之后就跟她作对,她想找个比时凌霄更强的弟子来对付他。”
“她自己不就是当今唯一一个突破镜花水月心法九层的人吗?她打不过时凌霄?”
“我哪知道?但时凌霄又不止他一个,他有整个医盟,底下不仅有上百手下,而且还有六大队长,每个人都还是高手。反观镜池树自己这边,一直都不肯收徒,除了她自己,连个能打的都没有,她要怎么跟时凌霄斗?”
“那她最后收了几个徒弟?”
“一个都没收。”
杭郁困惑不解:“童莜不是?”
“不是,童莜是她从一个亲戚那里要来的,不算慕名上门拜师的。”
“那——苏樱竹呢?”
“苏樱竹严格上来说应该是花夕拾的人,对外也从来没有以镜池树的弟子自居。”
“也就是说镜池树现在其实还是一个弟子都没有的?”
“可以这么说,反正没人自称是她弟子,但她又确确实实地在教苏樱竹和童莜武功。”
杭郁觉得越听越奇怪。
“你说她收徒是因为时凌霄人多,所以想找弟子来跟时凌霄斗,但既然那么多人慕名来拜师,为什么又一个都不要?”
张景头疼地叹了口气,说:“别说你不懂,我们也不懂,如果当初不是亲眼所见她跟时凌霄水火不容,现在跟时凌霄之间又越显颓势,我们都要怀疑她是不是为了帮助时凌霄招人,所以跟时凌霄合起来演的一出戏了。”
杭郁被张景说得想不通,问:“你说医盟上下都是从镜花门出来的,意思是,时凌霄也是?”
“看来你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医盟建立之初,只有时凌霄跟他的六大队长,”张景眼珠转了转,严谨地说:“还有一个秦苏,不过秦苏不会武功,他们八个人是最初的元老,除了秦苏,其他七个,都是受过镜池树指教武功的,秦苏自己,也是镜花门出身的。”
“既然如此——”
“但是从时凌霄建立医盟开始,就没听说他跟镜花门有什么密切关系,到后来,医盟逐渐强大起来了,镜池树反而跟他不共戴天似的。去年的时候开始广告武林招收徒弟,镜池树从出名开始就说不收徒,突然说可以收了,你能想象来的人有多少?她也没有消遣天下人,所有慕名而来的人她都见了,从早上开始,到晚上,一直络绎不绝地见,但不管是段位学得已经很高的,还是年龄小天赋极高的,她一个都没要。给人一把刀,看人打完一套刀法,然后评价指教几句,就让人下山了。然后,搞笑的事就发生了,这边被镜池树拒绝的人刚从凤凰山上下来,那边医盟的人就已经在凤凰山下等着了,来一个就招一个,说镜花门不收他们收,照样的是镜花门的正统武功,学成之后还可以直接为医盟效力,连饭碗都给人家找好了。”
杭郁感觉都能看到那个场面了:“那,镜池树——”
“气得不轻啊,当即就冲到医盟,两刀把人家的大门给砍了,后来医盟就把木门给换铁门了。”
杭郁听得差点都笑出来了。
“但镜池树也拦不住,人也是她自己不要的,人家也不是到她家来抢人的,所以就算镜池树去砍了人家的大门,医盟的人还是在凤凰山下等着,下来一个招走一个。”
杭郁是真想不通医盟的人为什么要那么做,既然他们跟镜花门都有交情,镜池树不要的人,直接跟镜池树要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把事情弄得这么僵硬?
“医盟……时凌霄跟镜池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