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樱竹一愣,脸色一沉地对杭郁说:“你也完全没把镜花门放在眼里!我凭什么给你放水?”
杭郁没想到套近乎的话反而起了反作用,说:“可我若输了就会留在花夕拾。”他看得出她似乎并不想要自己留下。
“那也是奴隶!池树还没说要留你小命呢!”
杭郁愕然,之前还觉得这姑娘外刚内柔,现在看来,她是软硬不吃,而且脾气火爆,一点就炸,自己下了一步自杀的棋。
而镜池树则暗自窃笑,自己煽风点火没多大用,没想到杭郁自己撞枪口上去了。
午后的春日暖洋洋地照在满是青草的院子,微风一过,也是春意盎然的场景,与眼下的对决好似丝毫不搭。
场地上,杭郁和苏樱竹分别持刀相对而站。
场外,镜池树让童莜给自己端了根椅子出来,还给她倒了一杯茶,她坐在最佳的观众席上,十分满意眼前自己制作出来的场面。
她对童莜招手,对她耳语了两句。
童莜听完之后点了点头,然后站在一边,认真地看着。
杭郁不由得看了四周的花草,心想到时候打起来,不知道会不会伤到这里的花花草草,也不知道苏樱竹会不会因为这个而给他机会钻空子。
苏樱竹手中拿着的依旧是那把有她半身长的刀,刀鞘通体雪白,看起来十分漂亮,但杭郁依旧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用这么长的刀。
见俩人是准备好了,镜池树随手一挥:“那开始吧!”
一般比试,两厢不知,在动第一手的时候,都会十分谨慎,两方都会思量好战斗方式,除非是身经百战或者十分自信的人,否则谁都不会轻易先出手。
然而杭郁比苏樱竹有优势,因为他见识过苏樱竹打斗——两次。
所以,杭郁先出手了。
以杭郁对苏樱竹的观察,猜测她应该学刀没多久,至少应该不是从小就学起的。
但从她跟医盟的人动手,和能接下镜池树的刀来看,也不会太差。
更何况看她跟镜池树的关系,想必也是受到过十分精准的教导,和最顶级的陪练。
那么她在哪个层级呢?
杭郁还没看出苏樱竹的层级来,镜池树就已经一眼看出他的水平,不仅脸上冷笑,心里还皱起了眉,心想看来自己还真是看走了眼,高估了这小子。
他的确使的是镜花水月,但看他身法,刀功恐怕只在下三层的级别。
只是初交十招,他却突袭得十分厉害,让镜池树眉梢挑了起来,他似乎早知道苏樱竹的实力,都不试探,想趁着苏樱竹没反应过来就先完成突袭。
苏樱竹在这样的突袭之下,还真的有些反应不及。
而且镜池树看出了杭郁的另一个优势——他刀用得很趁手。
一个刀法很一般的人,刀却用得很趁手。
他会其他的刀法?
不对,要是会的话,他也不会用镜花水月刀应战了。
镜池树觉得有意思,一抹了刚才的失望,隐隐的还有些期待起来。
杭郁的确觉得侠士用得很趁手,应该要说一声不愧是名刀吗?无论用那一把,无论怎么用,都非常贴手。
这把刀不仅是自己的刀法启蒙,也是自己最熟悉的刀,它的长度,它的宽度,它的刀尖,还有锋利,每挥动一次,就好像冰封的河流渐渐地开始融化,血液开始涌动起来。
杭郁感觉自己身体里的血液在翻涌,越来越顺手,也越攻越快。
而跟苏樱竹交手之后,杭郁也感觉出来,那把长刀苏樱竹也并没有用得那么行云流水,她还并没有完全收服那把刀。
杭郁抓住了她这个劣势,专门近身进攻。
苏樱竹艰难防守,别说攻击,她几乎被逼得节节败退。
苏樱竹被激怒了,她本身就是很容易被激怒的人,更何况被一个让她难堪尴尬过的人压着打。
而杭郁等的就是她动怒昏头的时刻,借力错身。
苏樱竹不及收力向前,而杭郁则迅速转身到了她的身后,举起刀刀背相向,朝她的颈脉刺下。
苏樱竹瞳孔一缩,迅速地举起刀,长刀与侠士相碰,擦出“刺啦”一声利响。
杭郁的兵器被迫转向,却还是在她的侧颈上轻轻擦出一抹淡淡的红痕,只是突袭到底还是功亏一篑。
此时的苏樱竹已翻身出去,与杭郁相隔几丈远,她暗吃一亏,却不想不仅没有气急攻心,反而慢慢冷静下来了,戒备地盯着杭郁,并没有冲动地攻过来。
杭郁心道一声糟糕,这姑娘脾气看起来是不好,但脑袋却是冷静的。
而且她的刀法和心法都远在自己的预估之上,自己那只学过半年的功夫在她面前恐怕塞牙缝都不够。
刚才的虚张声势已经用完,接下来该怎么应对?
镜池树托着下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