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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望送的什么？”何意好奇。
江况不屑，“丑的要命。”
齐望腾出手推他肩膀，“就你有嘴？”
林郑月看着齐望，弯弯唇，他瘦瘦高高的个子抱着矮胖矮胖的□□熊真是要多违和有多违和。
但今天的氛围实在不错，像是回到他们几个小学上学的路上，打打闹闹，好像几年来阳光一直像今天这样温暖。
“月月，真的不要一起聚餐吗？真的不要陪我吗？”何意拉拉她手臂，瘪嘴装可怜。
林郑月向她笑笑，“我姑姑在家准备呢，我回去还能帮帮忙。”
江况怼她，“月月你别理她，她就是想吃那家烤肉，你回去好好过生日啊，我俩从那边走了！”说完拽着何意手臂往那边走。
“我礼物没给呢！江况你撒手！”何意松下肩膀，从书包掏出盒子，“当当当！之前你看的那个蓝牙音箱，让我爸上次出差带的，够不够意思你就说！哎呀，江况别拽我！我知道要走，那我走啦？别太想我。”
林郑月爱听歌，小时候姥爷来怀城看病，在她家住了几天，每天捧着那个红色长方块收音机听戏曲，时不时唱上两句过瘾，林郑月就搬个小马扎两只小手撑着脑袋，静静地陪着姥爷。
这么些年过去，姥爷不在了，但这戏曲还在，她也不知不觉喜欢上这些。
何意跟江况的身影走远，还断断续续传来声音。
“着什么急？！赶得上赶得上！”
“真去吃啊！”
“你请”
何意嗓门这么大，她真为刚才的对话会被多少人听到捏把汗。
“看！我收到的礼物。”林郑月向他抬抬手里的盒子，又背过身去，“猜猜书包里是什么？”
“作业。”齐望径直走，他单手抱着那个巨大的□□熊，夹在手臂和腰间。
“什么啊，是我原来班的同学送我的。”书包随着她的步伐上下一颠一颠，她语气间全是笑意，“所以啊，我没有手了。”
齐望拉住她手臂，向上颠颠怀里的熊，“快走吧。”
学校距离小区不远，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就到了楼下。
楼下的路灯已经亮起，但天还没黑下来，并不明显的光。
林郑月抱着盒子蹦蹦跳跳下楼，楼道里的声控灯应声亮起，“小心点。”齐望讲。
到了齐望家门口，两人站住，林郑月回头接过来□□熊，楼道昏黄的灯照的两人莫名温柔，齐望一直静静地望着她，也不讲话，看得她突然有点不好意思。
这个时间并不算安静，楼下关电动车的“滴滴”声，楼上人呼喊下面人带东西上楼的喊声，还有小孩子奔跑回家的脚步声。
鼻间传来一阵阵饭菜香气和重重的辣椒炝锅的味道。
世界喧闹不止，他此刻静静地望着她，莫名安定。
“我上楼啦？”林郑月开口跟他告别。
“礼物。”齐望从包里掏出一个浅蓝色包装纸袋，“生日快乐。”
他把纸袋搭在她手里盒子上面，她亮亮的眼睛和绽放的笑容深深刻进他的心里，“走吧。”
“走啦？”林郑月左手右手都抱满了礼物，她转身上楼。
楼道实在有点窄，她小心着，生怕礼物掉下去或者蹭到墙壁，没走两步，楼道灯突然熄灭。
她正抬脚准备跺一脚点亮。
“林郑月！”
声控灯应声而亮，像从前的无数次一样，同样清亮的嗓音叫她名字，昏黄的声控灯光从齐望头顶洒下，阴影盖住他半张两家，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却感知到他压抑不住的激动。
她愣愣回声，“啊？”
齐望仍静静地望着她，半晌，他用力攥紧手掌压下情绪，开口，声音似带着笑意，拖着尾音，“要跟我说再见啊，我明天就走了。”
“再见？”她疑惑。
这是什么要求？
齐望仰起头看她，偏偏脑袋，挑眉示意，“挥手啊。”
林郑月看看手里满满的东西，无奈于齐望突如其来的幼稚，她抱着熊和盒子，身体左右摆动，一字一顿，“拜！拜！”
齐望抬抬嘴角，脸上显现出发自内心的舒心笑容。
“走吧。”
再等一天，就再等一天，他最多能再忍一天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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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趋往深夜，月光从窗口洒落进来，将房间照了半亮，林郑月起身，刚及肩的粟色头发不安分的翘起一撮，她走近窗台，入秋的夜风已不再燥热，吹及脸颊激起一层细密的颤栗。
楼下的路灯亮度已经调至最暗，无人经过，只有顽固的飞蛾小虫在灯下挥舞着，不知疲倦。
细长白皙的手臂伸出窗台，凉意将知觉一点点侵蚀，林郑月迷蒙着双眼，长长呼出一口气，身上疲倦一瞬间散去，眼前一阵白雾如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