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四处散开,缕缕上升逐渐消失不见。
姑姑今晚为她生日准备了一桌饭菜,姑父也在。
姑姑一家正打算着将户口挪过来的事情,怀城初中对市区外学生有着高昂的借读费,舟舟已经四年级,姑父这段时间一直奔走在长久不联系的老同学家里,打点着挪户口的事情。
林郑月的爸爸毕业后成为公职人员,她的户口也随之落在了这里,不过现在户口本上面,只剩她一人的名字。
呆愣许久,手指烫到般猛地抬起,她回过神,从书包里掏出四四方方的小铁盒,把东西碾灭放进去。
再回过头看向窗外,眼前一黑,路灯已经全部关停,片刻,她恢复视线,月光将她脸颊照的更显白皙透亮,像是西域进贡来的羊脂玉,她抬手抹去下巴要落不落的水滴,抬唇无声说了什么。
声音低到几近听不见。
“妈妈,”
“生日快乐。”
“对不起。”
不知站了多久,几片乌云遮过去,月亮再也看不到,寒意已经侵透身体,林郑月坐回书桌前,整个人缩进被□□熊占满的椅子里,安静地掏出手机,机械地按着快门,房间没开灯,相册里的画面上都只有一点点亮光。
林郑月抽出压在肚子与膝弯间的浅蓝色礼物盒,压了太久,肚子和腿上都被压出几道印子。
房间被月光打开一道口,细瘦的身形半明半暗,一阵细风吹来,桌边的几串千纸鹤摇动起来,在寂静的深夜发出纸张摩擦的声响。
几缕发丝散落下来,在女孩脸颊留下浅浅的影子随风微微晃动,她一下下地拆开包装,仔细压低声响,终于拆开,她拿出来捧在两手心。
一条红色的针织围巾。
她抚摸围巾上几处歪扭的毛线,眼泪忽而滴下去,大颗大颗,不带一丝留恋般从脸颊划过,融进毛线中,将颜色暗下几分。
围巾织的很宽,她将自己层层裹住,暖意渐渐升腾起来。
意识一点点回归,她视线落到盒子上。
盒子里还有一个小巧的海绵宝宝挂链,乐观机灵的海绵宝宝正欢快地笑着,她拿起来,尽数握进手心,这时挂链地手臂动了动。
海绵宝宝欢快的声音响起来,林郑月条件反射捂进怀里,将声音压至最小:
“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嗡~嗡~”一阵电流声
“林郑月,”是熟悉的清亮嗓音,“永远快乐。”
之后是机械地回环往复,林郑月感受着心口传来的震动。
不知重复多少遍后,小挂件传来更低的声音,像是停顿时的嗡嗡声难以分辨。
“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