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这西瓜很快就见底了。
把吃完的西瓜拿去丢了，福康安回来的时候就见到靖瑶正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瞧。
“看什么呢？”他重新坐下。
“我在想，你现在还真是进步了啊。现在看这些戏说乾隆朝的清宫戏也不着急上火了。”她调侃道。
“这又没说到我们家。”福康安无所谓，“对了，你之前不是说有讲到缅甸的吗？怎么现在还在宫里飞檐走壁呢？”
“那是第三部，看了前两部的，一般不爱看第三部。”靖瑶撇撇嘴，“小时候我看第三部，差点以为自己看了盗版片。”
“为什么？”他很费解。
靖瑶指着幕布：“现在这个是言情剧，阿哥爱上普通姑娘的童话故事，到了第三部，就变成了家庭伦理大战了，和前两部严重割裂。也许很真实，但是动不动流产吵架什么的，看着总归让人不舒服，我不喜欢。”
——谁都希望童话的结局是王子和灰姑娘相携终老，而不是王子变成第二个灰姑娘她爹——这不是童话故事，是恐怖故事。
福康安明白靖瑶的想法。
因为靖瑶自己也很好奇福尔康缅甸诈骗被拐漂流记，所以她们还是换上了第三部的DVD。
福康安盯着屏幕里的“福尔康”良久，再次确定了这个人跟自己应该除了名字外没什么关系——被俘到缅甸还要被招赘，这种苦难还是让他二哥去承担吧，死道友不死贫道，要是这剧情被他二爹知道了，不管是他还是他二哥，不死都得脱层皮——这是对外作战，和木植案性质有别，乾隆的重视程度自然不同。
不过福康安也知道这只不过是一部言情剧，没必要什么都上纲上线，只是看到最后还是不免吐槽了一句：“主帅若真是我阿玛，定不会出现这样的差错。”
“可是……我并不是质疑令尊，”靖瑶蹙眉，“而是战场局势瞬息万变，要想死死地护住一个五阿哥还容易，像福尔康这样的额驸，又谈何容易呢？”
“你知道的还是不够多。”福康安摇头，“只要有心，不管什么环境都能护得下来。就说当年世伯领兵平定大小和卓，在黑水营鏖战时，大小和卓向他索要两个人当人质。”
福敬斋历史小课堂开课了，靖瑶照例找了包薯片在一旁“咔嚓咔嚓”地吃，前排听课：“然后呢？”
福康安现在已经能很自然地从薯片袋里头抓了几片薯片往嘴里塞，吃完了，才在靖瑶的催促下，不紧不慢地继续讲：“要照理来说，既是人质，就肯定要挑有影响力的，哪怕挑不到最有影响力的，在当时的局势下，也要挑一两个能直接影响到对方高层的。”
顺着他的思路，靖瑶仔细想了想：“说的没错。”
“——所以我选择直接排除兆警官。”
福康安：“……”
见他一副颇为头疼的模样，靖瑶这才笑嘻嘻道：“好啦好啦，不逗你玩啦。怎么可能是兆警官呢？那样直接招降黑水营不就行了吗？嗯……让我猜猜，你二哥当时年纪也不大，难道是你的明瑞堂哥？”
靖瑶这么说，完全是因为她之前发现了明瑞比之福隆安，从某种角度上更像是福尔康的原型。
谁料，福康安有些惊愕地望着她。
靖瑶：“……我说错了？可是乾隆朝前期的青年才俊我也不知道还有谁了……”
福康安：“……不，你说对了。”
靖瑶：很喜欢自己的一句话——
“啊？”
福康安很贴心地告诉了她完整答案：“另一个被索要的人质是我大哥，傅灵安。”
是的，另一个人质人选，是真正的一等忠勇公傅恒的嫡长子，愉郡王府的多罗额驸，彼时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三等侍卫——傅灵安。
靖瑶：“……”
她沉默片刻后，问：“要不，他们还是把兆警官叫去作人质吧？”
人活得久了，很容易听到一些荒谬的事。
福康安：“……当时，世伯还真的回复了他们的使者。”
靖瑶有些紧张：“不会真的要把他俩送出去吧？”
兆惠看着可不像能做出这种抱薪救火的蠢事的人啊。
福康安摇头，抿了抿唇，才道：“……世伯说，把两个哥哥送出去是不可能送出去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不过，大和卓倒很可以把他的弟弟小和卓绑到黑水营，让世伯求个心安。”
靖瑶：“……噗嗤。”
没想到这位威震南北疆的清军主帅，能顶着重压将局势分析透彻之余，还有如此幽默的一面。
将上回给兆惠打视频电话，兆惠还反过来被她这个小辈一通教育的事合起来一块看，就更好笑了。
靖瑶慢吞吞地抓了一大把薯片，机械地低头看了一眼，然后仰头，把薯片往嘴里塞。吃完之后，又机械性地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手。
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