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健拉开衣领,展示胸前被抓挠出的伤痕。
“我走后你未喝别人的酒?”许从樰拿起毛笔,在书上画了个圈。
吴健拉好衣服,沉默了一瞬,“男子汉大丈夫,做事要敢作敢当。”
“污蔑上级官员罪名可不轻。”许从樰“啪”地合上书,看向吴健的目光带了厉色,“今日你既中了毒,我只当你神志不清,若是下次再随意闯入本官营帐,本官决不轻饶。”
吴健张张嘴,却没吐出什么话,一甩袖,不甘地退了出去。
许从樰刨开床边的花盆,从底部拿出一大包五颜六色的粉末,销魂草粉就出自其中一包,她将粉末重新放进箱子里收好。
本来离家前,她是拒带这些粉末的,但她娘威逼利诱,硬要塞给她,说是带着应急时刻防身,她没办法,只得带上,如今看来,还挺好用的。
她娘还手写了一张介绍怎么使用的纸,这些粉末单用只是微毒,混用可成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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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末,成王召集众将议事。
“文国经安武一战,向陛下求和,陛下听闻军中有才之士众,决定在军中选一位能人前往和谈,众将认为何人前往合适?”
“回王爷,末将认为军师前往最为合适,军师满腹韬略,定能为我褚国争取最大利益。”
“末将认为不可。”吴健上前一步,“军师体弱,此去和谈极费精力,文国人又喜在酒席上谈事,军师不胜酒力,实在算不上最佳人选。”
许从樰看了一眼吴健脸上因销魂草抓挠,留下的还没完全恢复的抓伤,他这么着急,是怕她再次立功,只不过这竟暗和了她的心意。
文国有个名唤范胜的人,生的一表人才,就是为人油腻,上一世她去和谈遇到此人,此人多番纠缠,且言语出露出好男风的意思,让她不胜其烦。
吴健的看法让将领们分成了两派,一派赞成她去,一派不让她去。
“军师意下如何?”
沈安钰嗓音永远是温和的,加之常年身处上位养成的雍容气度,常让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就算许从樰讨厌他,也不得不承认他有时令人心折。
“下官认为吴将军言之有理,下官确实体弱多病,又不胜酒力,无法胜任和谈之事,和谈需要的应是吴将军这样身姿矫健,千杯不醉的将领。”
许从樰此话一出,不少将领都向她投来打量的目光,猜测她这是负气之言还是真心。
吴健也狐疑地看向她,怀疑她又在挖坑等他跳。
沈安钰沉吟片刻,“军师想法正合吾意,既如此,吴将军便下去收拾行李,明日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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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健的和谈之行非常顺利,不过令人意外的是,他此次回营,还带回来一个绝色美人。
“文国皇帝为表和谈诚意,差末将将他的小侄女带来献给王爷。”
美人在下方羞羞答答,面色晕红,显得我见犹怜。
许从樰瞟了一眼,为这美人可惜,沈安钰好的可是男色,上一世他身边便从未有过女人,且上一世死前他还让她服侍,这不是好男色还是好什么?
“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文帝有心了。”
沈安钰目光从众将脸上划过,大多将领脸上都布满期待,偶有几个已有妻室的表现得不太在意,只有许从樰看上去极为淡定,毫不在乎。
这么美的美人,她竟不动心,心念一动,沈安钰开口,“美人与军师年龄正相当,就赐给军师吧。”
许从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军中那么多未婚将领,赐给谁不好,为何要赐给她?
“下官多谢王爷好意,只是下官年岁尚小,还未有娶妻打算,不如让美人自己在军中选一位年轻有为的将领……”
沈安钰抬手,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军师不必多言,你体弱,军中都是男人,不如女子心细,有她照顾你,本王也放心。”
许从樰捏紧拳头,深吸一口气,挤出笑容应下,“谢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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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美人回了营帐,许从樰伸个懒腰。
“名字?”
“回大人,妾身赵依依。”赵依依含羞带怯行礼,末了用余光偷偷打量许从樰。
许从樰走到角落打开衣箱,朝床下一指,“这里有被子,你今天就睡那。”
“地上?”
赵依依语气里带着难以掩饰的诧异。
许从樰不再搭理她,她一贯不喜与人同睡,且同睡易暴露她的女子身份,在她对她没有更好的安排下,这几日只能委屈她。
如此过了几日,许从樰再出门时,总觉得四周的兵士看向她的目光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她隐忍不发,某日,她见两个兵士在隐蔽角落处窃窃私语,还时不时看她一眼。
“你俩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