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兵士面色一变,诚惶诚恐地走近。
待兵士行过礼,许从樰绕着他俩身周转了一圈,突然加大声音。
“说,何人指使你们议论本官?”
其中一个瘦长脸的兵士被吓得一抖,拱着手战战兢兢回道,“回军师,是给您守门的王大军说您不举,我俩也是误信传言,您大人大量,不要怪罪我们。”
果然又是王大军,这人经常偷懒耍滑就算了,还天生嘴碎,看在他打仗时英勇,她才对他诸多包容,即便他常与人说她小气,说她脾气不好,她都忍了,如今竟越来越放肆,敢说她不举,许从樰一脚踢向瘦长脸兵士,将兵士踢得退了几步。
“混账,你俩自去你们头儿那里领二十军棍,本官便既往不咎,若有下次,定不轻饶。”
两人谢完恩退走,许从樰回头,就见她上一世的至交好友,兵部员外郎陈冉正站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也不知在这站了多久。
他是何时来军营的?她竟不知,想不到这一世初见就让他看了一场笑话,她有些尴尬,正琢磨能说些什么,就见陈冉已经先开口。
“军师好肚量,在下佩服。”
也不知陈冉这话是在夸她,还是在讽刺她对别人说她不举不够在意,不过她俩有前世的友情在,不管他的意思为何,她都不会与他计较,因此,她客气回道。
“员外郎过奖。”
这一世两人毕竟不熟,客气两句,许从樰便告辞回了营帐。
回营帐第一件事,就是命人将王大军拖走打了五十大板,调去别处,并公然放话,“以后再有谁敢背后说她是非者,加倍处罚”,从此,议论声渐消。
被守门兵士闹得烦了,许从樰一时之间也懒得再调新人,直接吩咐赵依依守门。
赵依依本看许从樰长的斯文俊秀,又无妻室,以为觅得如意郎君,能做军师夫人,不想先是睡在地上,如今又要站在风寒露重的门外守夜。
她一贯娇生惯养,偶尔受些苦也就罢了,可观许从樰冷冰冰的劲,后面的日子只会更惨,若能得人相助,改变这种日子……
她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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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学觉得这匹马如何,文国送来的这批马中,本王看这匹最好,虽体型高大雄壮,但性情十分温顺,倒是适合你,你试试。”
文国皇帝和谈后,不仅送了赵依依过来,还送来了二百匹骏马,赵依依和吴健先行,骏马今天才到,马刚一到沈安钰便带着许从樰来到临时搭建的马场选马。
沈安钰唤人牵来的是一匹毛色发亮的枣红色公马,许从樰上前,不得不赞叹起他的眼光,难怪这匹马能从众多骏马中脱颖而出,它不仅鬓毛浓密,形态威武,还异常亲人,她一过去,马便用头蹭了蹭她的肩,亲昵的姿态,仿佛与她已相识多年。
她接过兵士手中的缰绳,上马绕着马场跑了几圈,出了一身薄汗,连日来的疲惫都一扫而空。
“如何?”
“好马!”许从樰拉住缰绳,下马,“下官谢王爷赐马。”
“你我之间不用如此客气,这匹马还未取名,从学想取何名?”
许从樰侧身摸了摸马头,“下官看它动作迅如闪电,就叫它‘惊雷’吧。”
“甚好。”沈安钰走到许从樰身边,思及王大军的话,一边摸马背一边抬眸看她,“本王送你的美人你可还喜欢?”
许从樰借着摸马头的姿势不着痕迹地左移了两步,避开他的靠近。
她说了不要,他还硬塞给她的美人,她怎么会喜欢?况且她一个女的,想喜欢也没有用武之地,不过赵依依长得娇媚可人,正常男人应该都会喜欢,她要是不喜欢,岂不是不像男人。
“赵姑娘温柔美丽,下官十分喜欢。”
沈安钰摸马背的手一顿,随后动作又恢复如常,她既喜欢,为何又不与赵依依同床?按说,她现在的年龄,正是对女子需求正盛的时候,赵依依此等美貌,极少男子能忍得住。
“时辰不早了,如果王爷没有其他吩咐,下官就先告退了。”
沈安钰挥挥手,许从樰行礼退下。
他眉头微拢,略带深思地看着她的背影,世间男子,财权色皆不动心者极少,可她不恋权位,赏赐金银也不见欣喜,如今就连极品美人在身边,她都坐怀不乱,是她定力太好还是有其他原因?
每每他离她近些,她便会立即退开,与他保持距离,他本以为她是嫌弃他,可细细回想,发现她对其他将领也是如此,从来都保持距离,不与人亲近。
男子与男子,本不需如此刻意保持距离,除非她是……
何况她身形较一般男子瘦弱许多,先前因她父亲也如此瘦弱,他未多想,如今一想,倒十分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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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褚两国和谈成功,军队不日便要班师回朝,许从樰开始整理行装,当翻到一本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