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寒梅的信笺时,她拿起笔,动了写封家书的念头。
笔提起许久,墨都快干了,纸却还是一片白,将笔重新放回笔架,她掀起窗帘,看了看灰蓝色的天空,这一世才刚开始,前景尚不明朗,现在写信也没什么好说的……
“大人,吴将军差人给大人送了一坛酒。”门外传来赵依依轻柔的嗓音,声音听起来比平日少了几分怨气,这倒有些奇怪,她前几日不还是满腹怨气吗?不过,让她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守门是有点委屈,但是到底如何安排她对她更好,许从樰还在发愁中。
“进来。”
一个兵士掀开门帘,两个兵士抬了一口深色大缸进来,大缸看起来很沉重,两个人抬都非常吃力,许从樰目光一凝,看到大缸上贴着的三张白纸,上书三个醒目黑色大字“壮阳酒。”
许从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前有王大军偷偷嘲讽她不举,如今又有吴健借送酒公然讽刺,简直欺人太甚!就算她不是真男人,也忍不了。
她拧紧眉,怒拍桌面,震的茶水乱晃,“马上带着酒坛滚出去”。
两个兵士对视一眼,衡量了许从樰和吴健在军中的地位,听话地将酒坛抬了出去。
“叫你们将军到王帐,本官要请王爷为我做主。”
许从樰走到衣箱前,快速脱下白色常服,换了身较为正式的驼色长袍去往王帐。
路上,她想到王大军之所以传谣言,其招供是因她让赵依依睡地面,觉得她不懂怜香惜玉,吴健的消息来自哪?王大军已被处置几天,若吴健是从王大军处得到消息,壮阳酒不会现在才到,联想到这两天赵依依怨气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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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许从樰/末将吴健参见王爷。”
“免礼。”沈安钰坐在主位,今日没穿盔甲,而是一身月白色常服,头插白玉簪,正在画一幅山水画,他打量一番许从樰的脸色,问“军师因何怒气冲冲?”
“启禀王爷,下官几日前刚处置了谣传下官不举的几个兵士,今日吴将军却送下官一坛壮阳酒,显然吴将军听信谣言,故意败坏下官名声,还请王爷为下官做主。”
许从樰一甩袖,狠狠瞪了吴健一眼。
沈安钰转头看向一脸无所谓的吴健,“吴将军,可有此事?”
“回王爷,末将冤枉,末将经军师身边人证实军师不举确有其事,并非谣言,末将送军师壮阳酒,实为关心军师,不想军师会误解末将。””
许从樰冷眼看他睁眼说瞎话,待他说完,便走近逼问,“何人证实本官不举?”
吴健被逼的后退两步,梗着脖子质问,“美人在床,军师不为所动,除了不举还能做何解释?”
许从樰被气笑,“吴将军难道夜半躲在本官床前?”
吴健张嘴,没说出话来。
“吴将军并未亲见,只因与本官有旧怨,便借故羞辱本官,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