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泪如雨下,显得万分委屈,许从樰深感佩服,这样快的切换面孔,必是训练已久。
“军师还有何话说?”沈安瑞面色如常,一副居高临下的口吻,显然现在的局面在他意料之中。
许从樰讽刺地牵起嘴角,意味深长地看向沈安瑞,“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沈安瑞回头吩咐门外兵士,“来人,送军师回府反省反省。”
许从樰跟着兵士回到成王府,不禁有些好笑,这么漏洞百出的一场戏以及算不上惩罚的惩罚无非是为了毁她名声而已。
如今兵法课已到尾声,有不少学生将领已对她生了崇拜之情,为了避免她和将领们产生深厚情谊,这个调戏安王小妾的罪名确实安的不错,估计和沈安钰有关系的师长都会如她一样,被随便扣上个莫须有的罪名,毁掉名声,防止结党。
只是放在平常她尚可理解,如今祁县瘟疫严重,随时有可能扩散到其他地区,沈安瑞没空关心百姓,却有空设计她们这些对国有功的人,实在让人寒心。
第二日便有圣旨到成王府,言许从樰德行有亏,但教习兵法有功,功过相抵,命其闭门思过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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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门思过的日子,许从樰将药方整理核对后,交与了沈安钰带回府的大夫,目前已知瘟疫的症状是感染后皮肤溃烂流脓,一般从手臂开始,逐渐扩散全身,等全身都长满脓包,病人便出气多进气少,最终咳血而亡。
只有见到病人,大夫才能根据症状制定药方,并对比其和从前疫症的相似之处,光知道症状,见不到病人,终究没有大的用处。
许从樰摸了摸胸口,确定带着的东西还在,便和大夫告辞离开,去见沈安钰。
等到了沈安钰住的正房,发现赵小刚穿着单衣,满面通红的拿着手帕擦汗。
“怎么?和人打架了?”
“军师说笑了,属下刚带着人搬了会药材。”赵小刚将许从樰带往正厅,“军师请进。”
沈安钰正在研究医书古籍,见她进来,放下医书,“来人,上茶。”
许从樰行过礼后,在他下首坐下,有小厮进来上茶,她看了一眼面目清秀的小厮,有些好奇,他真一点都不喜欢女子,连身边侍候的人都是男子?
抱着试探的心思,她问,“王爷怎么不用丫鬟侍候?下官看寻常官员家都是丫鬟侍候家主。”
沈安钰喝了口茶,放下茶杯,“从前确是丫鬟侍候,每月都会有几个丫鬟偷偷等在床榻,后来便换了小厮。”
他生的样貌出众,又封了王,自然少不了丫鬟想攀高枝,不过他到现在连通房都没一个,那些爬床的丫鬟他一个也没看上?
提壶给沈安钰加茶,许从樰又问,“王爷为何不挑个丫鬟收房?”
沈安钰抬眸朝她看来,眸中隐约带了笑意,“从学很好奇本王房中事?”
许从樰提壶的手一抖,茶壶差点侧翻,还好扶的及时,她放好茶壶,挤出个笑,“下官只是随口问问。”
看来从沈安钰口中是问不出什么了,许从樰决定放弃,转谈正事,她从怀中掏出银票,放于沈安钰身旁。
“这是安武之战王爷为我讨的赏赐,我用了几百两银子,其余全在这里,王爷如今既要请大夫,又要准备药材,花费甚大,下官愿尽一点微薄之力,还望王爷不要嫌弃。”
沈安钰眸中微动,再一次抬眸看她,她神情真挚,略带英气的眉目此时看来没有平日那么冷硬,显得颇为柔和。
从小受母亲影响,他一直认为女子太易受感情影响,为情所困,甚至有时常做出些失去理智的事来,这么多年,他身边接触的女子,没有一个可以称得上冷静清醒,处事果决,唯有她,比他想象中还要优秀,甚至能猜出他所思所想。
且不知为何,他第一眼见她,便觉得很是熟悉,仿佛从前曾在哪里见过,因此,他总是对她多加照顾,这几年,张总管总念叨着他该娶妻了,每每想到娶妻,他便心生厌恶,可若娶的是她呢?
眼见沈安钰看了她许久,一动不动,且眼中渐渐浮现异样的神采,许从樰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王爷……”
沈安钰拉回神智,慌忙收回目光,他从银票中抽出二百两,放回许从樰面前,“本王的家底你也知道,确实需要这些银子,但你体弱,还需留些银子平日花费,这二百两你留着,日后,本王会还你无数个二百两。”
“那下官就提前谢过王爷了。”
离开了正厅,许从樰想到沈安钰口中问不出的话,另一人口中肯定能问出,她让小厮出门买了些酒水点心,邀请张总管来了倒座房。
“王爷的爬床丫鬟?哎哟,想起这个我就来气,王爷也不知道咋想的,将人赶出去不说,还每人打了二十大板,就这,还是止不住那些丫鬟爬床的心思,后来才换了小厮。”
张总管喝着小酒,吃着卤牛肉、花生米,提起沈安钰就愁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