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许从樰一脸莫名,“不知总管指的是何事?”
“还能有何事?”张总管以指敲桌,颇为愤慨,“你不觉得你与王爷走的过近了些,再过些日子,外界怕是要传,你俩有断袖之癖了。”
许从樰有些想笑,看张总管带着怒意的样子,她又不敢笑,只能忍着。
“我去劝过王爷,他让我做好自己的事,别的不用管,我心里急,只能来劝你了,你是个懂事孩子,王爷虽然位高权重英俊潇洒,可两个男子能有什么结果?你们这样,只会误了彼此终身!”
“咳咳……”
许从樰实在快要忍不住笑,只能借着咳嗽捂嘴掩饰。
其实张总管一向待她极好,她不忍瞒他。
然而以沈安钰现在的处境,她女扮男装的事一旦被发现,被人告发,太子和安王必会大做文章。
到时候跟着他们的这些人都会受连累,还是谨慎些为好,她的女子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你怎么想?”许从樰肩头一疼,是张总管见她一直不回应,拍了拍她的肩。
她改成正襟危坐的姿势,“总管说的对,你放心,我日后会注意与王爷保持距离,减少接触。”
张总管如释重负,“我就知道,你是个听得进劝的好孩子。”
好不容易送走张总管,许从樰打了个哈欠,准备回房补个午觉,刚跨进房门,就有小厮过来禀报,“军师,刚才有人送了这封信过来,说是范胜给你的。”
许从樰接过信,难道范胜又要约她出去?昨晚皇上为文国使者举行了践行宴,他应该这两天就要回国了,她就知道,他回国前,一定还会再来烦她。
他如今看破了她女扮男装,若真约她,她还真不敢不去。
许从樰打开信,抽出信纸,首先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张曲谱……知音曲谱,他竟那么好心将知音曲谱送她?
她翻开下一页纸,就见纸上写着“海内存知已,天涯若比邻,有缘再会,军师”。
又是这句古诗,这一次再看这句诗,竟与上次看不太一样,上次对他所说知己嗤之以鼻,这次倒没那么嫌弃了,许从樰折好信纸,将曲谱和古诗装回信封。
范胜似乎没有上一世那么讨厌了,至少他回国前没有再来打扰她,也没有拿她女扮男装的事要挟她,还送了她一张她梦寐以求的曲谱。
他这个人,做个朋友,倒也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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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陈冉伤势的恢复,皇上对刘云舒也有了进一步安排,命刘云舒入清心庵为安王祈福,期限未知。
许从樰对这个结果不算满意,然相比嫁进安王府,这已经算不错的结果了,毕竟按前一世的轨迹,褚国就这一两年就会亡国,到时刘云舒自然能脱离清心庵。
可陈冉毕竟不知未来的事,难免伤心,许从樰不放心他,便借着沈安钰赐他丫鬟,和丫鬟一起上了陈冉府邸。
他的府邸看上去极其简洁干净,没有什么装饰,只有一些普普通通的木质家具,家里也没什么人,就一个从他舅舅家里跟过来的小厮。
“军师,请用茶,府邸简陋,让你见笑了。”
“陈兄客气。”
许从樰招手让丫鬟上前,“这是王爷安排给你的丫鬟,名秋霜,身负武艺,刘大小姐将去的清心庵是皇家寺庙,里面都是一些各种原因被皇家放弃的女子。”
“里头人事复杂,刘大小姐新入庵,难免被人为难,带着秋霜便足以自保。”
“多谢。”陈冉躬身对着许从樰行了个大礼,许从樰知道他此时的大礼,还包括对她从前的感谢,便大大方方受了。
两人又叙了几句闲话,许从樰便告辞回府,马车走到半路时,拉车的马突然一声长“嘶”,马车陡然一震,她紧扶住侧面的扶手才没摔倒,“军师,有人拦路。”
赶车小厮的话刚入耳,车外便传来一个青年男子恭敬的声音。
“军师,我家王爷请您入府一叙。”
许从樰掀帘一看,就见男子身着安王府府卫的服侍,安王请她?
最近沈安瑞几番算计落空,依他报复心强的性子,合该又想些报复沈安钰的法子,请她过府是否也是报复计划中的一环?
即使他在安王府杀了她,皇上对他的处罚也不会太重,然以他的性子,真要杀她,会选择更简单的法子,比如刺杀。
如今请她入府,最大的可能是要拉拢她,她若不去,下一步等待她的才是恼羞成怒的刺杀。
许从樰思索几息,爽快应道,“王爷请我,是我的荣幸,烦请你在前面带路。”
许从樰到安王府时,沈安瑞正在厅内端着酒杯看歌舞。
在古琴伴奏下,十几个美人穿着轻纱舞衣正在翩翩起舞,若隐若现的纤腰美腿配合曼妙的舞姿,足以让正常男子脸红心跳。
虽然时节已快进入初春,没有之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