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回来看你杜老师的。”
边草笑笑算作回应。
“今天找他的人还挺多。一大早就有一个帅小伙来员工宿舍找他。”
帅小伙……听到此,边草心中一怔,“是不是一个开豪车的男的。”
顾校长歪歪头,“呵呵……他开什么车我倒是没见着。只是人嘛,长得挺周正的,高高帅帅,穿的一件黑色大衣。”
肯定就是他,边草在心里这样想,就是那个没礼貌的有钱男。从小到大,也没看见过谁来看望杜老师,他好像没有任何的亲朋好友。那个人的年纪看着和自己一般大,怎么会认识杜老师呢?
“顾校长,杜老师现在在哪儿?”
“嗯……你到处找找,反正他人没有离开我们院,不是在宿舍就是在外面哪里,快到饭点了,食堂你也可以去找找看。”
“好的,谢谢顾校长。”
边草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不安,她快步向宿舍的方向走去,最好是能顺利见到杜老师,然后他们再一起去食堂吃饭,聊些毕业后工作的事情……
员工宿舍位于院子的西南角落,那里算得上一个小小的老小区,住的都是孤儿院的工作人员或家属。
宿舍的大门形同虚设,谁都可以随便出入,里面的环境是那种典型的老小区花园的样子。
边草不常来杜老师的宿舍,但也能找得到,她踩着熟悉又陌生的路线,七拐八绕终于来到杜老师所在的那栋单元楼下,旁边一塘死水,几平米左右大的池子上面堆了几块长满青苔的假山。
细看那汪水池,堆满落叶的水面下竟还游着几条金鱼,但有一只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太冷还是缺氧的缘故,翻着白肚皮同落叶一起浮在水面。
边草抬头看了看他要去的那间房的窗外,一缕风吹过,阳台上的花草枝叶随风摇了摇。
她一口气爬上六楼,穿过不长的走廊,来到尽头处的那间房门外。
门没关,半掩着。
她喊了声:“杜老师。”
没人应答。
她敲门,继续喊:“杜老师,你在里面吗?”
还是没人应答。
边草直接推门进去,这是一间一室一厅的房子,最先看见的是餐桌后那张中式风格的屏风。
屏风后面的空间连着餐桌这边都是客厅,但是杜老师将其用屏风隔开,做了个简单的书房。
边草绕过屏风,只见杜康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他的面前是一副中式的书桌,书桌上放着一张完成的水墨画,那是杜康的手笔。
“杜老师,您睡着了吗?”
边草期待着对方的回应,可屋内只有风吹画纸发出的沙沙声。
她大吸一口气,“边草回来看你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杜康依旧禁闭着双目,身体靠在椅背上。
边草有点挪不动脚步了,她将目光移到杜康的左手腕上——没有手串。
那串他常年戴着的褐色圆润珠子,不见了。
她的脑中闪出一副画面:男人握方向盘的手心戴着杜老师的那串珠子。
边草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杜老师身旁,她伸手在他的鼻尖试探了下,没有热气呼出来。她身体一软,差点站不稳,她不信这个结果,又用手在杜老师的脖颈大动脉按了一会儿,没有跳动……
她的视线瞬间模糊了,她抓起杜老师的手,已经冰凉了,“杜老师……”
边草知道杜老师已经走了好一阵了,现在做心肺复苏那一套已是徒劳,就让老师这样安详地坐着吧。
她掏出手机,没有拨打120,而是直接报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