翦幼竹惊呼了声,手忙脚乱地把裙摆往下拉,迟默淡淡回转过目光,嘴角抿直,略微不自在地咳了声,“你慢慢理,我什么都没看见?”
翦幼竹:“……”
此地无银三百两,她把裙摆掖了掖,腿根处的玫瑰纹身差点暴露。
休息室外的工作人员抖了抖,良久,听到里面似乎没了动静才敢再次敲门。
“默总。”工作人员悻悻地叫了声。
“嗯。”迟默低低应了句,示意他可以开始汇报工作了。
趁着这个间隙,翦幼竹翻开放在一侧的项目书。这是一部唐朝捉妖网剧,项目书里详细写了剧情大纲,人设、资金以及主要角色的设计图。
翦幼竹一页一页翻看过去,手指在其中一页停下,又点了点。
工作人员出去后,迟默见她出神地看着那两页,问道:“怎么了?”
“你看这个。”翦幼竹把那本项目书递给他,“这串十八子是按照故宫博物院的那串做的,按照清朝形制做的十八子,怎么会出现在唐朝?还有这里,海水江涯纹一般都是明清贵族用在服饰上或是瓷器上,一个唐朝的舞女,襦裙上怎么会有海水江涯纹?”
迟默拿来看了几眼,立马打电话让对应工作室的成员过来,几个人来了之后,经过一番搜查资料,确定出现了问题,立刻马不停蹄回去修改。
好在都是初版,且他们在最后一个上场,直接修改还来得及。
等他们都回去修改的时候,迟默又深深看了她两眼,小姑娘认认真真翻看着剩下的基本策划书,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
迟默忽然觉得脖子处的扣子有些紧,一边扭动脖子一边把扣子解开两颗。
袁渚在绿灯会开始前拿着新买的拖鞋回来,好在袁渚不是个直男,挑了双淑女款的拖鞋,脚背上是一个大大的蝴蝶结。翦幼竹跟着进去听了快三个小时,小腹处突然传来一阵钝痛,她略感不妙,打开备忘录一看,今天确实是会来姨妈的日子。
身下突然一阵热流涌动,翦幼竹咬了咬唇,周围坐着的都是公司的员工,还有很多其他公司的工作人员,她坐在中间,要出去很不方面。
“怎么了?”迟默感受到她的躁动,“坐不住了?”
怎么可能是坐不住,她修复古画一坐大半天都没问题,偏偏出现这种事,她想确认一下有没有弄到裙子上都不行。
舞台之下没有灯光照射,两个人相邻坐着,迟默也只能凭借着舞台上的灯光看到她脸上略带窘迫的表情,“不舒服?”
台上的人正拿着话筒介绍自家剧目,翦幼竹怕迟默听不清,往他那边凑了下,“我那个来了。”
迟默一时之间没明白她的意思,“什么?”
翦幼竹皱了下眉头,忍着小腹处的不适,微微抬起身体凑到他耳边,由于处在黑暗中,翦幼竹根本没看清就凑上去,柔软的唇轻轻擦过他的耳垂,男人的身体瞬间僵住,一股酥麻顺着刚刚不小心被她亲到的地方慢慢晕开,像是往平静的湖水里投入一颗小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和他的怔楞不同的是,翦幼竹下腹的不适显然掩盖住了嘴唇上带来的感觉,她的唇几乎紧贴在他耳侧,吐气如兰,像根羽毛轻扫着他的耳廓。
“我大姨妈来了。”
迟默的手下意识往领口处摸,结果没摸到扣紧的衣领,反而触及到了颈间的肌肤,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将扣子解开了两颗,总不能继续再往下解。
真是奇怪,难道是会场里的空调开得太高,所以他才会如此燥热。
他烦躁地吐了口气,在翦幼竹听来却像是嫌她麻烦一样,她双手搭在扶手上,身体往后缩了缩,“对不起,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迟默在黑暗中见着她隐隐约约的轮廓都泛着小心翼翼,有些窝心,担心她是不是又要哭了。
翦幼竹却不这么想,她只觉得在姨妈来临的时候都不忘维护自己的小白花人设,要不是她在文物修复上花了这么多时间,说不定经此一遭,收拾收拾还真能出道了。
正出神想着,手腕突然被一阵有力的温热扣住,她整个人被这股力道从椅子上拉起来,下一秒,肩头落下一件宽大的西装外套。翦幼竹一米七的身高,在女生里已经算是很高了,西装盖下来却还能刚好遮到大腿根,她的手绕到裙子后面摸了摸,果然摸到一小块粘腻的触感。
“我陪你出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
迟默也更想留下来听,翦幼竹的话让他在愧疚之余生出了一丝心安理得,“有任何情况一定要和我联系。”
翦幼竹点点头,背上自己的小包一路说着“借过”往外走。
走到宽阔的大厅,她却犯了难,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略微思索一阵后,她先去卫生间垫了几张卫生纸,再打算出去买卫生巾,想到裙子上的那块污渍,最好还要再买条裙子换上。
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