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叹了口气,为了避免卫生纸也撑不住会透出来,翦幼竹蒙头往外奔,在卫生间门口不小心和一个正要进来的人撞上。
那人被她撞得踉跄了一下,扶着被撞疼的肩膀,刚想和她理论几句,待看清她的样子,有些惊讶,“柚子,你怎么在这里?”
翦幼竹怎么忘了,艾初瑶就是在南城电视台工作,看了眼她胸前挂着的工牌,“你转正了,恭喜啊。”
艾初瑶没搭理她的恭维,看了眼卫生间,确定没有狼在追她,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有些无奈,“是不是又弄到了?”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屁大点事都瞒不过你。”翦幼竹笑了下。
“和以前一样的是你,三年多不见,还是不知道要提前用护垫。还有,我说了多少次,你的经期本来就容易乱,少喝点酒,要学会保护好自己。”
艾初瑶话音落下,两人皆是一楞,仿佛回到了那个蝉鸣聒噪的夏天,翦幼竹仗着自己脑瓜子聪明、成绩好,三天两头和谢嘉佑一起翻墙出去,偷偷带着从家里偷拿的啤酒,每次艾初瑶都是一边骂他们一边帮他们打掩护。后来艾初瑶第一次被他们说动去翻墙的时候,刚好被教导主任住了个正着,周一的升旗仪式,三个人被安排当着全校的面读检讨。
那时候艾初瑶也会像现在这样,包里随时带着护垫,就怕翦幼竹什么时候不当心,又弄脏了衣服。
十七八岁的年纪总是像夏季一样热烈,可夏季过了还会再来,那些年少的时光却再也回不去了。
两人皆是有些落寞,脱下宽大的蓝白校服,换成精致打扮后,再次站在彼此面前,有些陌生,又恍惚觉得,什么都没变。
翦幼竹换上了艾初瑶放在公司备用的衣服,连一次性的内裤都换上了,现在正坐在她办公室里,捧着艾初瑶刚给她泡好的红糖姜茶。
天气太热,翦幼竹觉得杯子太烫,就将它放在桌上,艾初瑶出去对接好工作回来看到她没在喝,直接在翦幼竹头顶敲了个栗子,“冷了再喝就没效果了。”
翦幼竹乖乖把杯子捧起来,吐槽了句“初瑶妈妈。”
艾初瑶整理资料的动作突然顿住,就这简简单单四个字,好像让两人尘封了快四年的情谊重回天日。
把资料收拾好,艾初瑶给自己倒了杯水,随意扯到了翦幼竹的近况。
翦幼竹都如实说了,包括今天刚到华亚娱乐实习的事。
艾初瑶有些奇怪,“你是学文物修复的,怎么跑到影视公司去实习?”
“本来也是为了完成任务,等暑假的实习结束,大四实习就会去博物馆或者研究所了。我这次去华亚,主要是为了这个。”翦幼竹抬起手,点了点左手食指的戒指。
“你未婚夫?”
翦幼竹“嗯”了声,“之前都没机会和你说,我未婚夫是华亚的默总。”
艾初瑶是双职工家庭,出国之前又一直是在江城生活,对南城的这些豪门贵族不太熟悉,还是来了南城工作后才听说过一些,“是迟默?”
翦幼竹点头。
“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大家都叫他默总而不叫迟总。”艾初瑶去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又在小冰柜里拿了几颗圆形的冰块丢进去。
“这个啊……”翦幼竹捧着马克杯泯了口甜甜辣辣的红糖姜茶,这么多年下来,她还是习惯不了这股奇怪的泛着姜味的甜,每喝一口就要皱一下眉头,她边摇头边思索艾初瑶的问题,最后发现自己并没有结论,“我也不知道。”
“不是吧,他是你未婚夫你居然不知道。柚子,你对他是真心的吗?”
即便过了这么多年,艾初瑶还是能将她一眼看穿,翦幼竹还没想好要怎么解释这个问题,只能笑了下蒙混过去。
艾初瑶晃动着手里的咖啡杯,看着滚圆的冰块在深褐色的液体里滚动,逐渐被滚烫的液体吞噬得越来越小,有个问题从她们重逢开始就一直困扰着她,艾初瑶犹豫了下,还是决定问出口,“你和他……怎么样了?”
“你还没忘记他,对吗?”
艾初瑶继续晃动着杯子,沉默不语。
翦幼竹眼观鼻、鼻观心,一下子就将艾初瑶的想法摸透,她说道:“我们只是朋友,也永远只会是朋友。”
背后冷不丁传来敲门声,翦幼竹听见熟悉的声音响起,“你和谁永远只会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