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米阳光毕业后的这个暑假,谢东川开始学习架子鼓,他似乎很有韵律天赋,听过的歌曲很快就能哼唱出旋律。
周寻询问他是否想学乐器,谢东川对乐器知之甚少,仅仅接触过幼儿园兴趣班开设的非洲鼓课程。往后一段日子,周寻时常向他介绍各种各样的乐器,直到架子鼓出现,他的目光再也无法转移。
在校期间,谢东川虽然算幼儿园班里较高的学生,但周寻带他试课时,他却无法顺利踩到踩镲踏板,他告诉老师自己会好好吃饭,认真长高,这样他们就可以尽快再次见面。
柏油马路在烈日灼烧下散发出胶质味道,树叶耷拉在枝干上,蝉鸣加重盛夏的燥热感,谢东川将鼓棒盒背在肩上,顶着烈日在楼宇间穿梭,十四分钟前,周寻对他说外面太晒了,让他自己出门去找薛东,薛东是他的架子鼓老师,音乐学院毕业,有自己的录音工作室,谢东川在排练室跟他学习架子鼓。
自从谢东川正式开始学习以来,俩人就有一种终于等到对方的感觉,熟识地像兄弟,谢东川会直接叫他薛东。
他推开门将在楼下顺道买得冷藏水递给薛东,直言:“不客气,一会儿教我生日快乐歌。”
薛东挑眉,谱子打印出来后,没忍住凑近问:“小子,你家人过生日?”
谢东川在考虑要不要将谁过生日告诉薛东,直觉告诉他,薛东会八卦,这件事他甚至都没有告诉周寻,当然也未提及这周的曲谱由他自定义。
他的迟疑让薛东愈发感兴趣,“不想说就不说喽。”伸出手指弹弹曲谱,示意他看过来。
谢东川后面还需要薛东帮忙录下他演奏这首歌,到时候一定逃不过被追问,他败下阵来,“幼儿园同学。”
“哦,忘了你才幼儿园毕业。”自从认识以来,薛东第一次产生他俩年龄相差很大的实感,到底是自己太幼稚,还是这小子太成熟。
隔音棉将一室震响妥善收纳,镲片噌吰,窗外鸟儿振翅飞过,不做片刻停留,教学结束时,外面的暑气正是一天最甚。
“下次不分趴,连着打,结束应该能过一遍。”薛东总结进度,末了问谢东川给自己多少时间学习这首曲。
“下周得会。”
“行啊,对自己认知挺到位,我就喜欢你这股子自信气儿。”薛东拍他脑袋,谢东川受力身体直往前栽。“那自己再练练?”
谢东川点头,眼神示意他可以走了,薛东不屑,敲击手表盘,“看看时间。”谢东川对他这一幼稚行为表示漠视,薛东嘁声:“免费的老师还赶走。”
“你有吉他课。”谢东川真诚回复,一如既往听不出大人们的玩笑话。“对了,不要告诉我爸妈这周换了曲子。”薛东一扫刚被漠视的阴霾,咧着嘴离开。
谢东川这个暑假成长了很多,开始自己搭配一天的服装,也学会了煎蛋,清洗炊具。
“东川,你明天穿什么?”
“有熊猫线条的那件短袖衬衣和牛仔短裤。”他在洗澡间扯着嗓子回复周寻。
客厅里,姥爷周怀南问谢西河他们一家明日的出行计划,“就他一人儿去?”隔代的宠爱似乎历来都有增无减,周怀南还在不停劝说他们,让夫妻二人将孩子送到女娃家再离开。
谢西河虽然常常被老丈人叨叨,但心底尊重他,意见相左时也只是应和着,不会试图说服,周寻找好衣服出来,“没事儿,爸,他不也一人儿去上乐器课嘛。”
周怀南只道年轻人的事自己决定就好,他这老头也只是建议,但好几次欲言又止泄露了他的担忧。
次日,谢西河听取周怀南的建议,将谢东川送到小梧桐家门口才离开,并叮嘱他进别人家先洗手,结束了打电话给自己或者周寻,谢东川悉数答应。
谢西河离开后,谢东川按响门铃。
门内小梧桐欢喜雀跃,不停地说着东川来了,奔跑过来开门。
“生日快乐小梧桐,我有东西送给你,但我需要先洗手。”谢东川会认真执行他认可的一些交代。
小梧桐的父亲周止今天特意请假一天,想要用心记录这次生日会,手里的录像机将小梧桐等待谢东川到来时的焦急镌刻停留,男孩初进同学家的礼貌招呼也被保留下来。
“东川,你要给我什么?”小梧桐软软糯糯的声音在谢东川身后响起。
“到我身边来。”
纯白色短裙随着步伐上下摆动,小女孩来到他身边,眼眸星光熠熠,那里有遥望灯塔的期盼。
一支银灰色U盘躺在谢东川掌心,“我将生日惊喜存放在这里面。”
小梧桐没明白眼前的东西是何物,她转身向父母求助,邵婉仪上前接过谢东川手中的小物件,告诉小梧桐这个小小的物件叫U盘,它可以存储很多有关记忆的东西,比如现在谢东川送她的礼物就存放在里面。
周止拿了电脑,小梧桐凑得极尽,仿佛不牢牢盯着,U盘里的东西就会溜走。在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