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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那靴子的绑带像和林允南倔上一般,越想解开就绑的越紧。

若是她一个人倒也罢了,身边还有这么一尊大佛杵着目睹了她尴尬的全过程。

她扬着嗓子叫了两声温酒,无人答应。

“我来吧。”洛时卿忍着笑蹲下身子,像纵容自己宠物的主人一般伸手捧起她莹白如玉的小脚丫,另一手取了做工精良的鞋子套了上去。修长有力的双指轻轻松松的解开了绑带。

宋瓷进来的时候正巧目睹了这一幕,他家尊贵的镇北将军,对待药王爷,又是亲自喂奶又是伺候穿鞋,他头一次觉得这背景这么不真实。

“将......将军。”他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怎么了?”听听,这语气就透着明显的不耐烦。

“方才出门的时候遇到燕姑娘的丫鬟,说她家主子因舟车劳顿身子虚了想向药王爷讨要点补身子的药材。”说完之后,不等洛时卿出声,宋瓷心知肚明的脚底下抹油先溜了。

他已经冒着被揍死的风险来替人家姑娘传话了,至于将军怎么想可挨不着他的事。

他实在是想不通燕旗好好地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为什么不好好的留在北城非要跟着将军来偏远又危险重重的永昶西陲。

“燕姑娘是?”屋子内,林允南最先开口打破了沉迷的氛围。

“进城领赏时北康帝赐下来的西域美人。”

她低头思索一番,取了炭笔和宣纸开了一张药方子递给洛时卿,“这里纸上写的已经是最普通补气血体虚的药材了。”

“另外,女子体质偏阴寒,男子体内的阳气与之相结合,采阳补阴也是极好的办法。”林允南顿了顿接着把这番话说完了,表面上波澜不惊,实际上内心尴尬已经漫延似滚滚长江水波涛汹涌。为什么这些个事儿需要她操心来说。

“昨日来时我已经问过城主大人了,阴山城中药铺囤积的药材已经所剩无几,又与外头掐断了联系,如果实在找不到替代的药材就用我刚刚说的第二种方法。”她面露诚恳之色,顺带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还是时卿要比我早成家立业,还带着准媳妇跟着,别操劳坏了。”说罢忍着笑,不再逗弄他,转身离去。

洛时卿立在原地,嘴角抽搐,恨不得把宋瓷这个小子现在就揪过来暴打一顿。

夕阳西下,将面前滚滚翻腾的孟河河水镀上一层薄薄的金粉,有水鸟鸣叫着飞过去。河边的芦苇疯长到风吹芦苇不见人的地步。

挨家挨户的查了一天,采莓抱着剑在河边寻了块儿石头坐了下来,掀开水壶的盖子咕咚咕咚灌了一气水,末了用袖子擦了擦唇边的水渍。

有河边的微凉的风拂过她的发丝。

记忆里的夏天,也是这样清凉的河水,有无休无止的蝉鸣声,也有这般浩大安静的夕阳。

她的家乡——永昶江南蝶城,河水总是温柔的。

她的父亲是位江南一带小有名气的船工,母亲是普普通通的锦衣坊绣娘。

虽然家里只有她同姐姐两个女娃娃,但是父亲和母亲从不在意外头的流言蜚语,对她俩宠爱有加。

女孩子去不得书院,上不得武殿。她时常在武殿的墙头一呆就是半天,从弥漫着薄薄晨雾的清晨到月生柳梢头,眼巴巴的看着里面同她一般大男孩子习武舞刀弄枪。

直到那年她生辰,父亲送了她一把黑得发沉的长剑。

“此剑名斩,斩尽邪祟的斩。”

“爹爹等着咱们家采莓有一天成为名动江湖的女剑客。”

小女孩满脸期待的结过那把比她都高的剑,她险些拿不动。

那也是她最后一次收到来自父亲的生辰礼物。

蝶城的柳叶河也就这么长那么宽,将弯弯曲曲的各家各户的老房子连起来。父亲的渡船翻进了柳叶河里,连带着船上拉的人一并坠入那不深的柳叶河里。

她清晰地记得母亲从绣坊往家跑时还掉了一只绣花鞋,在雨里淋湿。

院子里的落满了的丁香花瓣在雨里被来来往往讨人命的人们踩得碎成一摊烂泥。

她温柔贤淑的母亲隔日便投河了,就在处不长不宽的柳叶河道。

凶神恶煞的官兵冲进她家里搜索,她和姐姐瑟瑟发抖地抱在一起看着他们将家里的橱子踢翻,花瓶砸的稀碎。

据说父亲船上当时拉的客人是一位来头不小的贵公子。

两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孩相互依偎着,在这场无妄之灾中像极了暴风雨中死死扒住树叶的边缘,相互依偎着取暖。

说着要陪她长大的父亲沉睡在了冰冷的柳叶河里。

临走时当晚还哄着她同姐姐入睡给她们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的母亲追随父亲去了。

身后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拿着花香扑鼻的一方帕子。

不知何时,眼泪淌了满脸。

她慌乱接过低声道谢。

来人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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