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学会依靠别人,生病的人有时候并不能客观看待自己的身体,你需要照顾。”
“我不想把生病变成我人生里全部的事情。”姜满这话甚至带了点生气。
余白说:“那就学会让别人来帮你分担。”
姜满没有回应,尝试轻微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腿和脖子,然后说:“我感觉我能动一点了,可以躺下了。”
余白直起一点身,轻扶着姜满一点点转到侧边,然后让她躺下。
他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又坐回地上的那个位置,靠在姜满的床边,观察她的神情和状态。
“你去休息吧,余白。”
余白只说:“等你睡了。”
“我现在也睡不着了。”
“那你要看电视吗,还是听音乐,或者要看书?”
姜满摇头,“都不用,你不用管我。”
余白没说话,只是固执地留在原地,既不说拒绝的话,也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沉默里,僵持了一会,余白突然开口。
“如果你喜欢冉与的话,为什么连生病了都不肯告诉他。”余白说,“喜欢那个人,才会不自觉想依靠他,不是吗。”
他又说:“所以,你真的喜欢冉与吗?”
姜满没说话,这个拙劣的谎言支撑到现在,竟不知是她和冉与的演技太好,还是余白太过迟钝,又或者,不过是三个人自欺欺人的假装。
余白叹口气,“算了,今天不说这件事,你休息吧。”
外面起了风,呼呼地响动着,只听声音也能感到冷意 。
余白起身,检查了一下姜满房间的窗户有没有关紧,又将窗帘紧闭,他问:“需要加被子吗?冷吗?”
姜满摇头说不用。
“你要不要换舒服一点的衣服?”
姜满还穿着外出的衣服躺在床上,刚才实在不能动弹,但现在她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力气换衣服。
她犹豫了一会,说:“等会吧,我再躺一会。”
“你的睡衣放在哪的,我先帮你拿出来。”
“就在衣柜最右边的抽屉里,最上面那套就行。”
余白将叠好的睡衣拿出来,暂时先放在姜满的床头,她能伸手拿到的地方。
他又问:“你还想喝水吗?”
“暂时不用。”姜满说。
但她看起来有些犹豫,什么话要说却没说出口的样子。
余白正要问,姜满开口:“其实…我想去洗手间。”
愣怔后,余白说:“你不会一直忍着吧。”
姜满无奈说:“我本以为我再躺一会能自己去,但现在我感觉短时间里都不太可能。”
余白低下身要去扶她,姜满则先用手臂支撑着自己慢慢抬起身,她比刚才有力气了一些,但还是没办法自己完全起来,余白伸手,让她撑着自己的手臂缓慢直起身,直到找到不会疼痛的姿势,但起了一半,她又因疼或者惧怕疼而停下。
余白上前,将她半环在自己怀里,然后抱着她一点点完全起身,再撑着扶起她,帮她下了床。
姜满站在原地不敢轻易动弹,余白也只在旁边扶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等她缓过移动引发的疼痛,然后找到合适的姿势走动。
一点点,缓慢地,姜满几乎靠在余白的身上,被他扶着往洗手间走,短短的路,比往日漫长好多倍。
走到洗手间门口,姜满伸手抓住门,一点点往里挪步,她走进去,停下来看向还扶着自己的余白,停顿一下后,有些窘迫地说:“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余白确认她可以自己站直后,才慢慢松了手,姜满关上门,余白则站在门口等她。
“你…别站在门口啊。”姜满隔着门说。
余白反应过来后往外多走了几步,然后对门内喊说:“你有什么事叫我。”
过了一会,门被打开,姜满自己扶着门框和墙从洗手间里出来,她的额头渗着细汗,因为忍受行动时产生的疼痛。
余白再次上前扶住姜满,姜满则握住余白的手臂撑住自己,因为洗过手,她的手隔着衣袖也能感觉冰凉。
“你身上很冷。”余白说,“等会把你房间的地暖开大一点。”
“可能躺太久没活动了,血液不流通。”
走了一半的路,姜满的脚步慢下来,然后又停下顿住。
余白看她的神情知道她又有些难受,便靠她近了一点,将她几乎揽在怀里地支撑住她,但上身又微微靠后,与她保持着尽可能的距离。
姜满感到他身上很暖和,比自己躺了很久的被窝还要暖和。
走廊的灯暧昧,窗外的风呼啸,而雪没有声音,也无从分辨它是不是变大了。
姜满继续往房间里走,在余白的搀扶下又躺回床上,她支开余白,艰难地换上贴身的睡衣,才感觉舒适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