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起坐缆车上山跟冉与他们碰面,缆车略微简陋,一排三人座位,没有顶棚,但因此风景都无遮挡,雪山一览无余。
姜满坐在中间,余白坐在她右手边,她穿着余白给她的外套,灰黑色的派克羽绒服,帽子宽大,衣袖也是,里面还穿了好几件叠加的衣服,针织帽和手套也都戴着,在缆车上也不觉得冷,但因为穿得臃肿,缆车的座位显得稍拥挤。
她和余白的肩膀相挨着,前后转头看风景的时候,会不经意挨得更近。
“冷吗?”余白问。
姜满摇头,但觉得厚重的衣帽遮挡了自己的动作,又说:“不冷。”
施雯说:“今天天气好,有阳光的话,感觉好得多。”
“之后骑马可能会很冷,吴巍那边有防寒面罩,最好戴上,我多带了几件外套,可以也穿上。”余白说道。
“是不是还会经过雾凇林?”施雯问。
“是,所以大概知道会多冷了。”
姜满说:“我觉得他们在滑雪场玩这么久,等会可能根本骑不动马了。”
施雯带笑意说:“没事,让他们明天早上骑,我们明早就能睡懒觉。”
余白则说:“来玩两天一夜确实短了点。”
施雯也略带遗憾:“你必须周五走吗?”
姜满没有肯定地回答,只说:“机票都定好了,也改签过一次了。”
施雯又说了几句觉得时间太短的可惜,而余白没有说话,姜满微侧过头看他,他在看眼下起伏的雪景,眉头稍蹙,像在想着什么。
他们的手都落在腿上,因挨得近,两人的手也离得近,偶尔缆车在角度的变化时有些晃动,隔着手套,两人的手会轻碰,但挨到一起后,也没人动弹,像是纵容这一会的“意外”。
无心去看风景,缆车抵达终点,下车后先看到的是冉与,余白顿了一下,才跟上姜满和施雯的脚步。
余白说:“在群里看到你们说要来,我看时间差不多,来接你们。”
他看了眼姜满,“你脸上怎么有点红?”
姜满拿出手机看脸上起包的地方,几乎已经平坦,但还微微泛红,她只说:“没什么事。”
余白却说:“不知道怎么突然过敏了,可能是橙汁。”
冉与也有点担忧:“去看过了吗?吃药了吗?”
“应急先去了药店,我看她吃药抹药后就好转了,就没去医院。”
“除了起疹子,还有其他症状吗?”
“没有了,之后再观察看看。”
姜满站在旁边一愣一愣地看两人一问一答,像是医生对接工作,交流管床病人的现状。
施雯见状也忍不住笑。
姜满说:“你们俩一个比一个夸张。”
冉与故作无奈说:“你不当成回事,那只能我们两多操心了。”
姜满没再理会,问冉与:“你还要去滑雪吗?”
“先休息一会吧,你们想坐雪地摩托吗?”
施雯兴奋说:“好呀,我还没坐过。”
“那就在旁边,骑下山,再骑上来。”
“早知道我们不坐缆车了,山下没看到雪地摩托呀?”姜满说道。
冉与说:“在跟入口相反的方向,我们也找了一圈。”
“是新开的项目,我之前也没坐过。”余白说道。
他们随冉与找到了雪地摩托的所在地,摩托是可一人一辆,也可两人一辆,他们在现场学习了骑法,原地做了练习,然后请了个向导,租了两辆车。
冉与已骑上一辆,对余白说:“我们一人载一个好了。”
如此情况下,姜满就面临选择坐谁的后座,但她在余白回应以前,率先骑上另一辆,对施雯说:“我们俩一辆,别害怕,我之前也骑过雪地摩托的。”
施雯笑起来,“我姑且相信你。”
冉与和余白都一愣,现在反倒是变成两个大男人要骑一辆,两人一前一后,好不尴尬。余白也没说什么,径直跨坐在冉与后座,笑着吐槽他:“让你非要抢。”
“你怎么不觉得我是想帮你,谁让你反应太慢了。”冉与说道。
向导在前面开了路,他们一前一后跟上去,冉与让姜满开在前面,在三辆车的中间,自己跟在后面。
姜满看起来很娴熟,驾驶的速度也快起来,很快追上向导,向导见他们都开得平稳,也逐渐加了速。
这条道是专给雪地摩托的,坡度很缓,转弯也不大,积雪层高,远看,几乎分不清山与雪堆,远处云层漂浮,蓝天渐变,一片白色上只有车辙痕迹,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头盔挡了一半的风,另一半还是快将脸吹僵了,沿着路插着指路的小旗子,还有速度警示,不知过了多少弯,下行多少斜坡,远处突现山峦和树林,然后车穿过稀疏的树林,骑过一段平坦长道,就到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