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星客栈。”长嬴抬起头看了眼牌匾,轻声念道,随后大步跨进门,“掌柜的,人字号啥价啊。”
掌柜的是个方脸长胡子,眼下笑眯眯地看着长嬴,眼睛眯的就剩条缝儿。
“十个紫的嘞客官。”
长嬴眼皮子跳了跳,十个紫的,没住几天她就该睡大街了,“还有再低点的不?”
“还贱呐,”掌柜的看了看她,“那就大通铺嘞,十人一间,一日四颗紫的,成不成。”
通铺就通铺吧,睡觉的地儿罢了,思及此。
“成,就这,”长嬴当即在包袱里摸出荷包,忽然想到什么,继续道,“何处沐浴?”
她将的一吊紫灵石放在桌上,“先住五日。”
掌柜冲里高声喊道:“倭瓜,带这位公子沐浴。”
“诶,来喽——”没一会就颠颠跑来个矮个子豆大眼伙计,呲着牙问她,“通铺?”
长嬴颔首。
随后便领着她到后院的角落处指着破旧的小屋,“那儿。”
长嬴难以置信地上前推开门,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霎时扑鼻而来,她捏着鼻子回头疑惑,“这儿?沐浴?”
被叫做倭瓜的伙计挠着头傻笑,有些不好意思,“通铺好老久没来人儿......”
好在倭瓜本着“客官就是大老板”的原则,和她一同拾掇了一番,热意侵身的那一刻,她顿时感觉一切都值得了。
既然无人,通铺自然而然也变成了她一人的单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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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不过是个痴人!脏了咱们小将军的眼~小将军战功赫赫,岂容此等人肆意诋毁呐。”
乙:“就是,简直死不足惜。”
乙:“那人是谁呐?”
甲:“臭乞丐,谁知道他是哪个。”
甲:“小兄弟,你可看瞧清楚了?”
夜间,养精蓄锐之后,长嬴忽然想看看这南邱的夜市,出门时闲谈声入耳,最后一句是问她的。她只是垂头笑笑,不作言语。
独自离开了这个地方。
是与非,他人言,不得信。
南邱夜晚的街市倒是热闹得很,市井繁华,千灯万火。
小贩笑着招呼来客,孩童扬着笑脸满街欢笑,一片欢声笑语的景象。
长嬴路过了当地最有名的牡丹阁,阁外站着一排浓妆艳抹的貌美女子,笑语盈盈挥动色彩鲜艳的衣袂翩翩起舞,舞姿轻盈、身姿曼妙,引得寻欢作乐之人神魂颠倒,忙不连跌地就要扑进门去享乐。
她挪开了视线,在不远处蜜饯小摊前不禁停住了脚,她应了阿福那个小馋猫。
“大娘,这果脯怎么卖?”
摊主是个圆脸大娘,总是笑着脸,“一包只需五十青,里边有桃啊、杏啊、枣啊,小公子来一包?”
“来一包。”长嬴脸上带着笑,很是柔情。
“小公子是送自家娘子的吗?”大娘收了灵石将蜜饯包好递上,问道。
见长嬴摇头,又调笑道:“那就是喜欢的姑娘了。”
她干脆不再瞎掰扯,笑着点头称是。
手中拿着蜜饯,她继续顺着人群的方向走着,时不时看向路边的摊位上有何稀奇玩意,忽然被一道大力撞的一个踉跄,蜜饯掉在地上,她撇着眉刚准备去捡,就被行走的人群一人一脚踢散,饱满漂亮地滚散开来,一群孩童依仗自己身子矮小捡的一颗不剩,罢了嬉闹着跑开,长嬴看着地上连渣都不剩,有些惋惜,“我的蜜饯......”
又想到自己囊中羞涩,叹了口长气转身正欲离开。
身后传来一道略带笑意的声音。
“蜜饯好吃吗?”
话中略带调侃意味,长嬴疑惑转身循声望去,恐遇熟人。
隔着人群一二丈的距离,立着一个玉树临风的男子,他高过身边人一大截,头发被编起后高高扎在脑后,五官硬朗,意气风发。
长嬴的视线却跟随着他高高抛起又稳稳落在手中之物,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眼腰际,不是她从花孔雀那夺回来的玉佩是何?
当街行盗窃之事,还如此飞扬跋扈,真真可耻。
再一抬头哪里还有人影,只瞧见那耀武扬威的背影。她忙拔腿拨开人群追上去,男子活像是背后长了眼,在她快要碰上之时提速,她便追得更紧。
直至带着她跑进一无人的小巷才停下,转过身来叉腰看着她。
“你这女子,怎能满大街追着一个男人跑?这般不知羞,还追来这偏僻巷子,不怕我将你坑了去?”
“那还要看你够不够格,快些将玉佩还我。”
她没多想便说出口,也忘了自己当下是个男子身份。长嬴多看了那人两眼,有些眼熟。感叹这南邱怪人甚多,一表人才却行盗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