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偏挑中了她那块破玉。
男子咧嘴一笑,将玉佩抛得老高,不紧不慢说道:“玉佩?姑娘说的可是这个?”
明知故问。
等等,“你如何看出我是......”
“是个姑娘?”男子笑问,走近了些,捏住玉佩红绳端轻轻晃动,一字一句:“不瞒姑娘说,在下早就认识姑娘你了,所谓一见钟情,就是这般了。”
胡扯。
她伸手去夺,他便快速收回,藏在身后,笑得更开,“可是姑娘,这玉佩是我的,你可是认错了?”
“不过是块不值钱的玉佩,公子何必捉弄于我?想要东街一抓一大把,劳烦公子还我,否则休要怪我不客气。”
谁料那男子像是没听见似的弯腰凑近她,四目相对,各显心事。
“既是块残玉,你又为何这般重视?难不成是心上人赠予?”
长嬴没躲,直视他。
他离她很近,近的能看见少女脸上细密的绒毛。只见眼前人眉眼微微一弯,牵起唇轻轻对他笑,看起来十分轻柔可人,他喉结一动,却在风驰电掣间猛得撤开。
“与你何干?”少女嗓音清脆。
果真如他所料,美色误人差点吃了一记拳头,好在他躲得快。他正准备出声辩解,嘴还没张开就又是一拳袭来,拳势极猛,每一拳都出的直攻向他面门,对方像是不想听他多说一句废话。
他躲过一拳得空开口道:“姑娘家家。”
一脚横踢过来,他躲,继续道:“怎这般。”
又是一拳砸过来,他侧过身,少女白白嫩嫩的拳头在他面前带起一阵风,反差极大。
他忙把未说完的话送出嘴,“凶狠!”
猛然一个回旋踢,又一阵风,他身影一闪,又一次躲过攻击。
眼看那姑娘皱着眉又要攻上来,他只好先她一步,一脚蹬着一侧杂物堆借力跃上墙头,居高临下嘟囔道:“真凶,想要送你就是喽。”
可耻。
随后长嬴一手接住玉佩,瞥他一眼后转身潇洒离开。
长嬴她经常摸索那玉佩,走到巷口时习惯性揉了揉,这触感......似乎不对劲。
察觉到不对,她低头看了一眼玉佩,看见入眼的“秋”字先是一愣,旋即猛然回头,看着那个吊儿郎当的少年郎,眼泪在眼眶中疯狂打转,霎时间模糊了视线,她红唇轻颤,却欲言又止。
少年懒散地坐在墙头,一条腿随意耷拉在墙边,另一条曲起。
手中捏着本属于她的那一半玉佩,视线却落在她身上,与她对视,眉眼深邃,薄唇上扬。
笑道:“小云,我就知道你会回头。”
长嬴简直不敢相信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直直地愣在原地,还没讲话,眼泪倒先争着抢着连串掉下,声音带了些哭腔,“肃宁,这些年你都去哪了?”
“你方才打我。”
看着已经长成少年模样的肃宁,与记忆中小小身影渐渐重合,还是记忆中的人,没有变。
长嬴抹了把眼泪,抬头笑出了声。
*
青城是二人的故乡。
青城有棵青桐,高大魁梧,气势昂扬,正如“一株青玉立,千叶绿云委”一般宏伟大气。
分别那日,正是在这棵青桐之下,二人不过总角大小,这个爱哭的小少年——肃宁,哭的眼睛红肿,甚是可怜,引得长嬴也掉了两颗珍珠子。
小长嬴抹去眼泪,奶声奶气道:“肃宁你别哭了,日日说自己是大侠,哪有大侠天天掉眼泪的。”罢了指着这参天大树,“日后,我们在这棵大树下相见可好。”
“小云,明日一早我便要离去了,下次相见更不知是何时,那我们约定,就在这棵树下相见,大侠亦会有离愁之感!再说,我哪有天天掉!”
“噢。”小长嬴敷衍。
小长嬴靠着青桐坐下,有些无聊,垂着小脑袋,小手一把一把的薅地上的草。
小肃宁看了眼堆在自己鞋边的小草,吸了吸鼻子,疑惑发问,“你薅它干嘛?”
小长嬴睁着明溜溜的大眼睛,一脸认真的说道:“你不知道吗?阿娘说的,这是杂草,会吸走大树的水分,那样大树就会死掉,大树死掉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了。”
小肃宁转着小脑瓜想了想,认为长嬴言之有理,便也开始跟着薅,忽然想到什么,在怀中摸出两块残玉,递给长嬴一块,“这是我阿娘给我的,你一半我一半,你定要随身携带,阿娘说过有缘之人定会再次相见......”
两瓣玉上各刻着“秋”与“风”二字,看起来是再普通不过的玉。
直到夜幕降临,二人仍吭吭吭的薅着草,时不时还擦擦汗,原本绿茵茵的草地少了一大块,长嬴忽然听到有人唤她,抬头看向远方,熟悉的身影远远走来,柔声叫着:“云儿。”
长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