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佳浑身汗毛倒竖,想起自己当阿飘时,见过的那个身型伟岸的军汉的样子,这场仗不止敌人没带军粮,凌夜他们也没带……
“呕!”好不容易吃进去的半块饼子,被她吐了出来,进去时拉嗓子,出来时更拉嗓子,她都感觉到这娇弱的身躯嗓子眼都被拉出血了,乔佳的生理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张婶刚才就见乔佳吃个饼跟上刑似的,这会儿又被那吃人的北狄人恶心吐了,连忙过来拍背端水的。
“咳咳!”用水漱口之后,乔佳扶着门框,看着张婶收拾,想帮忙却被拒绝,张婶虎着脸说,“哪有让客人干活的?看你脸都白得跟鬼似的,过去坐着吧,饼也别吃了,费劲!那呕吐物你先用灶灰埋上,我就用精米给你煮个白粥。”
之后,乔佳就沉浸在早上还大马金刀生龙活虎的人,这会儿指不定在哪个山洞里啃敌人的大腿骨的恶心中,吃完了粥被张婶催促赶紧回去才意识到,她哪里有时间想那许多!自己的安全都还没有保障呢!
“张婶,我能不能暂住你家?”
张婶淡漠的表情在摇曳的灯光照耀下不停变换阴暗,看得乔佳心里发紧,她一直觉得张婶不喜欢她,不对应该说是不喜欢乔佳雪。
果然,张婶开口便是拒绝的话:“寡妇门前是非多,我家又有两个未成婚的小子……”
“我知道了……”乔佳失落地垂下眼帘。
看来,得自己想办法解决赵猛那狗东西了呐!
后来又从张婶家得知了这个镇子举办葬礼的一些规矩,万夫长以上的军官死了,尸体若是找得回来,军中会出银子买副棺椁将遗体送回家人身边,其余将士死了找回遗体也是挖个万人坑统一埋葬,尸体找不回来的,一个月之后家里人自行立衣冠冢。
而且常坡镇基本上死了人不办席,因为算是军属院,打仗死人简直太常见了,尤其是像这次,一次性死了几千近万人,总不能家家都办席。
回到院子里,乔佳在脑海里不停地演练出现各种情况的应急预案。
嗨!谁叫她前世是个化工企业的文职呢?每天上班就是在写各种合同和应急预案,负责安排应急演练的,这玩意儿她闭上眼睛就能在脑海里开始安排画面。
万一赵猛爬墙进来,墙头插玻璃瓶……呃,插竹签已经来不及了,不过可以在墙角放些石头石子儿,让他跳下来的地面不平整,她顺便拿个棍子一直守在院子角落,一有动静她就敲闷棍……
唉……也不知道这个陌生朝代,打了下班之后的军警人员犯不犯法。
可人晕倒在自己院子里,传出去名声就好听了?不仅不好听,说不定还给她定个什么伤风败俗不守妇道的罪名沉唐了,最后受伤的只有她。
现在她知道了凌夜不会死,总有一天会回来,而她跑也跑不了之后,她就想好了,得好好苟住小命,凌夜作为一个反派,回来了不至于连自己老婆都保护不了,而且她还得保住名声,不然她怕凌夜回来就变态。
何况她冷眼瞧着……想来她这里的人可不止赵猛一人呢!如果人数超过一人,那她闷棍敲了也是白敲。
她一边捡了院子里傍晚被那些婶子大姐们丢进来的石头土疙瘩,把三面墙角都放了一些,一边思考赵猛这些人的胆子能不能有那么大,第一天就敢去翻新寡的墙。
把院墙都安排了,她也想出了办法。
虽说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吧,但为了自己的小命,她决定都窝在别人家门口的草垛后面,静观其变,那些人不来还好,万一来了,她在狭小的房间或者院子里,就会很被动。
用布包包住了家里有些生锈的菜刀揣进怀里,从厨房那边的草棚里捡了一根趁手的棍子,娇俏的身形猫一样悄么声的出门去,还用锁头把大门锁了起来。
常坡镇是个为了安置西北军营里军属专门建的小镇,街道呈一个大回字形,中间一圈都是砖瓦房,住的都是军衔较高的将士的家属,外圈都是土坯房,住的都是品阶不高的将士。
黑夜中,乔佳猫在斜对面邻居家门口的草垛子后面,为了熬大夜,她开始背一切她能想起来的东西,比如公司章程,工资条,高中语文课本……
直到后半夜,所有人都睡熟了之后,坐在干草上屁股都坐麻了,心中计划明天得带个垫子的乔佳,听到了凌乱的脚步声停在自家院子门口,透过草垛子的缝隙,看到三个醉得站不怎么稳的军汉试图互相协助爬墙,其中就有还没院墙高的赵猛。
院墙大概有一米七左右,如果是清醒的状态,这些军汉力气大没理由爬不上去,但这会儿各个醉醺醺的,手脚不似平时灵活,尝试了几次失败之后,两个军汉驮着赵猛把他送上墙头。
赵猛晕晕乎乎地坐在墙头,然后猛地跳下去,乔佳听见院墙里传来啊的一声,但很快被压制住了。
呵!乔佳冷笑,果然男人喝醉了站不稳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看看这做贼心虚的样!
估摸着赵猛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