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庸医!”
长风一声厉呵,长剑出鞘,白光掠过间便架在了郎中的脖颈之上。
郎中跪于地,直喊饶命。
“葵……葵水这东西,只有女子才会有,大人乃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岂会有这种东西,简直是滑稽至极!”
陆阙虽什么也未说,但沉如水的面色,极低的气场迎面倾轧而来,令人只觉后脊背发凉,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大人恕罪啊,草民只是根据脉象来诊断,绝对不敢有任何的欺瞒,大人的脉象往来流利,如珠走盘,便是葵水来时的脉象,草民行医多年,这是最为基础的,是绝对不会诊错的呀!”
郎中虽然怕死,但身为行医多年的大夫,还是头一回碰到如此稀奇古怪的脉象,实在是心痒难耐。
顶着掉脑袋的风险,小心翼翼试探:“大人可是觉得,小腹似是在下坠,并且有什么在不断的往下流?”
说着,郎中的视线便往下瞥。
陆阙冷冽阴鸷的眸光扫来,“再乱看,挖了你的眼。”
郎中明面上不敢说,但是他往下看的视线,便是想确认陆阙下方是否真的流血了。
虽然此事实在是无比荒诞,但陆阙却不得不承认,他此刻的感受,便与郎中所形容的一模一样!
“除了与你形容的感受一样之外,本相并无其他症状。”
言外之意便是,不必偷偷摸摸看了,他除了感觉到如翻搅般的疼痛外,并未有什么流血的症状。
郎中也稀奇了:“那便真是怪了,除了今日有这种疼痛感之外,大人从前可也有过类似的感受?”
“自然不曾。”
开什么玩笑,他可是血性方刚的男儿郎,岂会真的如小女子般,来什么葵水,岂非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大人的这种情况,草民从未碰到过,别说是草民了,便算是华佗在世,恐怕都无法解释大人眼下的状况!”
长风听不下去了,拱手道:“大人,这庸医简直便是在危言耸听,属下这便将他提下去割了舌头!”
郎中吓得匍匐在地,哐哐直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罢了,且不论这荒谬的结论是怎么一回事,该如何才能治?”
陆阙自然不信他一个大男人会来什么葵水,但他事务繁忙,可没工夫在这种问题上纠结。
“这……这是无法根治的……”
诊断出如此荒谬的结论便也就罢了,如今还说没法治,长风忍不住了,再度拔剑。
郎中立即改口:“但草民可以配一副方子,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大人此刻的痛苦。”
陆阙嗯了声,见他并未有追责的意思,郎中才算是勉强松了口气。
正要下去配药,陆阙一面持笔在奏折之上勾画,未曾抬眸,语气淡如水:“倘若无法减轻症状,便拿你的舌头下药。”
刚起身的郎中,被这残忍的话吓得膝盖又是一软,忙应下。
“大人,这庸医的话万万听不得……”
长风的话未说完,便被陆阙淡淡打断:“明日若是症状无法缓和,再另找郎中。”
话说到这,陆阙忽的狠狠一蹙眉,按揉着小腹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该死的,这什么来葵水,怎会比受皮肉之伤还要来得难以忍受!
很快,郎中便战战兢兢的将煎好的药呈了上来。
但很显然,这药灌下去不起任何作用,反而不仅小腹疼痛难忍,还感觉到忽冷忽热。
分明暖阁内地龙常年不断,可陆阙却丝毫感觉不到暖意。
随侍在旁的长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正打算将那庸医给逮过来,外头便传来了哭哭啼啼,不小的动静。
府中上下皆知,陆阙喜静,便算是扫洗,仆人们也是小心翼翼的,丝毫不敢发出什么声响。
而眼下,正值陆阙浑身不对劲,却找不到病症,心情郁郁之时,外头竟还有人往枪口上撞,简直是找死!
“大人,属下这便去将不长眼的给处理干净了。”
在陆阙蹙眉,停下笔之时,不必他言语,长风便立时会意,拱手秉明后,便杀气腾腾的出去了。
“何人如此胆大包天,竟敢惊扰大人歇息,还不带下去处理了?”
长风甚至都未曾看清来者为何人,便直接下令。
立时便有侍卫现身,要上前将喧闹之人给拖出去,说时迟那时快,便见一道身影以眨眼的功夫,便冲到了长风的跟前。
跪下便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声泪俱下:“长风侍卫,求求您让奴婢见一见大人吧,我家姑娘高烧不退,快不行了,倘若大人愿意为姑娘请一名郎中,便算是现在杀了奴婢,奴婢也在所不惜!”
长风定睛一瞧,这不是那个叫桃夭的侍女吗?
原本像桃夭这种小人物,是不会引起长风的注意,但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