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不透。
郎中立时上前,号脉之时,陆阙问:“她是高烧的同时,还来了葵水?”
“是否伴有忽冷忽冷,且小腹下坠疼痛之感?”
桃夭听得一愣一愣的,陆阙一个大男人,怎会对女子来葵水时的感觉,如此的熟悉?
该不会……是个变态吧?
郎中号过脉之后,忙道:“回大人,这位姑娘的症状,与大人所说一模一样,且因着凉高烧的缘故,导致小腹的疼痛感比平时更加剧烈。”
果然与他所猜测的都对上了,那么眼下,便只需要再确认一番,足可证明他的猜测。
陆阙伸手,在旁人困惑不解的视线中,对着江挽书的面颊便掐了一把。
男人的力道控制的不好,加之江挽书的肌肤又比常人要白皙许多,顷刻间便留下了一道很明显的红色掐痕。
尤其是眼下江挽书还昏迷不醒,对着这么一个虚弱无比的可怜小美人儿,下如此狠手,陆阙当真是足够的铁石心肠,冷漠无情!
而在旁人对此扼腕时,陆阙的注意却在于,他方才掐了江挽书一把,虽不知江挽书是否感觉到了疼痛,但在同一时间,他便感觉到了一股掐捏的疼痛,同时出现在了右脸颊相同的位置上。
若说方才都只是瞎猫撞上死耗子,那么此刻,亲眼所见,面对面的同步疼痛,却是不容置喙的。
虽然听起来是那样的荒诞,但是陆阙也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
他竟然与这个小女娘,五感相通!
不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竟然会发生如此荒诞之事,可如今摆在面前的事实,让陆阙不得不重视。
“留下,给你一晚的时辰,治好她。”
郎中很为难:“大人,这有些棘手……”
“且不论高烧,先治好这……葵水。”
比起忽冷忽热的高烧,在来葵水时,小腹如同波涛翻搅一般的剧烈疼痛相比,都不算什么了。
陆阙倒也不是不能忍痛,但这无时无刻不在的疼痛,实在是搅的他心神不宁,若是无法治好,他根本就无法安心处理政务。
“大人,葵水是无法治的……”
陆阙冷声道:“本相不养无用之人。”
郎中瞬间改口:“草民必当竭尽全力为这位姑娘医治!”
没想到陆阙竟然如此上心,还将郎中给留了下来,桃夭顿时觉得自己方才在心里骂对方是变态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大人您真是一个大好人,奴婢替姑娘多谢大人的救命之恩!”
陆阙最后往床榻的方向瞥了眼,眸色讳莫如深,并未再多言,便径自离开。
但是在走出寝卧之时,陆阙脚步微顿。
“去库房领些炭火送来。”
还没等长风从主子竟然会主动关切一个人的震惊中回神,便听陆阙又补充了一句:“负责女眷生活起居的妈妈,处理干净了。”
虽然陆阙从不管后宅之事,但既是瞧见了,他的眼里也是容不得沙子。
旁人如何他不管,但是如今江挽书与他五感相通,她过得不好,也会同步在他的身上。
在长风的三连震惊下,陆阙留下两句话,便回了院子。
这一夜,江挽书睡得很不舒服,一直在做着噩梦,便像是被困在了一个阴暗狭小的空间内,如何都逃不出来。
但在隐约之中,她似乎是听见了说话声。
有男有女。
面上似是被什么叮了一下,挺疼的,可她又实在抬不起手臂,便像是压着千金般的沉重。
尔后,似乎有人在她的耳畔劝她,口腔内不断涌进苦涩的味道,江挽书出于本能的吐出来。
但随之,便听到了哭声。
似乎是哭的很伤心,便像是若她不将满嘴的苦涩咽下,便对不起哭的如此难受之人。
她便强迫着自己,一口一口的咽下。
又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灼烧感渐渐小了下去,小腹下坠的搅痛也不再那么强烈了。
待江挽书撑开沉重的眼皮,刺目的光芒让她颇为不适的眯起了眸子。
映入眼帘的,还是熟悉的雕梁画栋。
她……没有死吗?
昨晚那样难熬,她竟也是熬了过来吗?
“姑娘您醒了?郎中,郎中快来,我家姑娘终于醒了!”
未等江挽书搞清楚状况,郎中便匆匆前来号脉。
一通诊断后,才算是松了口气:“江姑娘的烧已经退下了,江姑娘可还觉着小腹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