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柳想出一个策马扬鞭的少年郎君的样子,却很难将那个身影和神尘联系。“那确实性情大变。”
宋初宜将身子侧转,面向又柳“说来,他这幅姿容,你真没起心思,好好享受下?”
又柳在黑暗中瞪大双眼,明知隔壁听不见她们的夜话,又柳还是感到心虚。宋三姑娘说话太露骨了。
“你害羞啦?想来也是,昨日两位姑姑同你说话时,听你语气,还没拿定主意。”
宋初宜回味起刚才看见的人,不染一尘的僧袍,低敛的眉目,清冷无波的脸。“若与他那样的人有桩风流事,多有意思。”
又柳没说话,外面传什么宋三姑娘深恋神尘大师,一点边都不沾。三姑娘是姑娘中的风流人,不早嫁只怕是为了方便多恋几个郎君。
宋初宜笑了声,撞了撞又柳的肩,“风流事,男人做得,女人自然也做得。”
“三姑娘,你不成婚就是这个原因吧?”
“是啊。当初皇后险些给我和,”宋初宜指了指隔壁,“订婚的时候,我便觉得不行。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京中的传闻也算给我做了掩饰。我这些年的日子别提多逍遥了。”
又柳眼中有艳羡,“三姑娘,你很厉害。”
“你也想?”宋初宜声音暧昧。
又柳红着脸,“不是。我只是羡慕三姑娘想什么就去做什么的决心。”
宋初宜不逗她,平躺好,“你还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呢。”打了声哈欠,宋初宜闭上眼,“睡了。”
第二日,神尘让宋初宜先跟着他们一起。
慧可好奇的看着突然多出来的人,悦智大师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一如既往地慈眉善目,神观面色不虞,催促慧可上车。
三辆马车驶起,神观长吁短叹,“师父,原本只是一位,现在成了两位。传出去确实不像话,您怎么也不提点下师弟。”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宋姑娘不过与我们同行,你何须如此?”
“师父,我是替神尘担心,怕他受红尘俗世的影响。他早该受戒的,您却一直拖延。”
“即是佛门中人,身无戒疤,亦能守心向佛。神观,你师弟有自己的机缘,你只能等他自己参破。”
神观沉默,他这个师弟,说是通透也罢,疏冷也好,确实是最有佛缘的人。神观惜才,只怕他行差踏错。
可悦智大师如此说了,神观也不好再说什么,转头专心驾车。
又柳从车上拿出昨日的衣料。
宋初宜看了会,突然出声:“这件衣服还能做给我吗?”
又柳捏着针的指尖一顿,意料之中的事,她点头:“就是给姑娘做的。”
宋初宜不知道在想什么,静了很久后突然道:“谢了。”
今日路程不远,傍晚的霞光褪去前,又柳等人到了客栈。
客栈内分前后院,后院恰好剩两个房间,又柳和宋初宜住在后院。
又柳制衣的时候,小二来送晚膳。
“姑娘,和您一起那位姑娘没在屋内。那位姑娘的食盒,能先放您这吗?”小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前院还有不少客人......”
又柳想着宋初宜应当很快回来,又柳放下衣料,“你放这吧。”
“多谢姑娘。”
又柳吃完饭,也没见宋初宜的身影。
她坐回灯下,衣服只剩下一个袖子的缝制还有钉扣。
宋初宜走进屋内,看见又柳膝上的衣服,“这么快就要好了?你的手挺巧。”
“做好衣服,便可以帮慧可画画了。”
“是你手痒了吧?”
又柳笑了笑“久不画画,会手生。”又柳指着桌上的食盒“那是给你的食盒,三姑娘快吃饭吧。”
宋初宜一边吃饭,一边看着又柳“你这个差事,要当几年?”
“没有时限,娘娘只是让我带回法师。”
宋初宜若有所思地点头,“带回他不是易事,你又没准备好诱他破戒,怎么应下的?”
“娘娘给的月俸高,当时我想简单了,觉得自己能想到别的法子。”
想她昨天还为花了十五两银子忧心,宋初宜没觉得月奉能高多少。“你急用钱?”
“不急,但我得给自己出宫后的日子做打算。我想做些小营生,如此也有时间写写画画。”
宋初宜放下筷子,若有所思“嗯。”
又柳剪下袖口的线头,宋初宜已经走到她身边。
又柳正要转头看她,猛地被一个帕子捂住口鼻。
又柳立马感到头晕目眩,想说话却已经没有力气。宋初宜看着又柳强撑着不肯闭眼,好心解释,“一男不可多用,我不是不信你,只是你确实有许多可爱之处。”
又柳目光涣散,耳边宋初宜还在继续说道:“我不会害你,这一点你放心。你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