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大堂内,体态丰腴的女人双手叉腰,声音尖利,“陈虎人呢?”
男人背过身,向小二使了个眼色。小二无奈,顶着老板娘的怒火在一旁道:“应当是跑了。”
老板娘冷冷看了眼一旁的男人。
“谁能想到那小子是这么个人。我当时看他机灵,想着他干活利落。”老板越说声音越小。
老板娘气不打一处来,“我当时就说他贼眉鼠眼,不是个好人。你偏和我犟,这下好了,人跑了钱没了你舒心了。”
老板似乎嘀咕着什么,慧可举着筷子的手顿住,探着耳朵仔细去听。
一个榧子突然敲到他头上,慧可吃痛捂住脑袋。
神观收回手,“快吃,只等你了。”
慧可看师父和两个师兄确实都已用完早膳,端坐等他。收了好奇的心思,捧起碗喝粥。
车轮经过一个土堆,车身一震,又柳被颠醒。
体内的药效还没完全散尽,又柳头还是晕,她拍了拍脑袋。
长脸细目的男人拉开车帘,见又柳醒来,上下看了眼她,笑着同又柳搭话,“头还晕呢?”
又柳放下手,觉得眼前的男人语调轻佻,没有说话。
陈虎像是突然反应上来似得,一拍脑门,“姑娘,我叫陈虎。我是个粗人,若有冒犯之处姑娘见谅。”
“这是哪里?”
陈虎没正面回答,“咱们离桐中还有半日的路程。姑娘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又柳摇头。
“行,饿了你就说。”陈虎放下车帘。
又柳看了眼车内,宋初宜将她的包袱放在了车上,又柳想起昨日晕倒前的事,将手探入衣襟,果然有一张银票。
五百两?
她定睛复看了看,疑心自己花了眼。
宋初宜放错了?
可宋初宜昨夜又没被迷晕,她逃婚出来,究竟带了多少银子。
又柳将银票放回去,苦笑起来,若是少点,她还能心安理得地用。
“吁。”陈虎勒马,跳下车对又柳道:“姑娘,你在车上等等,我寻个方便。”
又柳在车内待了一晚上,腿脚都是僵的,便掀帘下车,在此处走动。
走到路边,又柳瞰视远处,目光看向数十里外,那是又柳来时不曾见过的城郭。
桐中就在他们来时的路上,这陈虎没驾车去桐中。
又柳心道不好,连忙撑拐跳回车旁,去拿自己的包袱。
不知道碰到什么,车辕下突然掉下一根麻绳。
又柳不敢耽搁,拿上包袱便走。
“姑娘,哪去啊?”
陈虎不知何时回来的,又柳抬起头,他正笑眯眯的看着又柳,手上多出来一根麻绳。
又柳警惕地盯着陈虎,缓缓向后挪步。
她的腿已经不是很疼了,拼劲全力跑,她有机会跑掉。
陈虎两眼笑的眯成一条缝,“姑娘,我又不会害你,带你去个好地方。”
又柳仔细观察着对面的人,抓着拐的手紧紧攥起。
陈虎上前一步,又柳当机立断,甩出拐杖砸在陈虎膝上。
陈虎膝头一软,叫骂“妈的,疼死老子了。”
又柳已经向山中跑去。
右腿传来并不明显的痛意,又柳正觉得跑远了的时候,双腿突然一软,浑身卸了力气。
过了会,陈虎不紧不慢的走到她身边蹲下,扯着又柳的头发,“你当爷第一次做买卖?你早被我喂了药。”
“你要把我带去哪?”
陈虎粗粝的指尖扣住又柳下颌,“你个女人家,除了皮肉还有什么用,自然是将你买了。”
说完,陈虎用麻绳将又柳捆住,扛回车上。
陈虎甩了一鞭,车轮转起,他看着又柳,“你看看你,刚要是乖点,哪用得着爷将你五花大绑的。不过说来,我倒是好奇,你怎么发现的?”
又柳不说话,陈虎也不恼。“我看着此处与去桐中的路可没什么差别。你眼倒是尖。”
又柳被反绑在背后的双手暗暗使劲,陈虎许是想着她被喂过药,因此绑的不是特别紧。
“昨日送你出来那个姑娘是你主子?我看你那主子对你也不怎么样,你知道我送你去桐中,她才给我多少银子?”
又柳白了一眼,根本不想听他废话。
“才十两。”
贪得无厌,又柳心中暗骂。不过送趟人,就有十两银子,他竟然还不知足。
“你主子要是真对你好,就应该给我五十两,钱越多才越放心。可惜喽,你在她眼里也就是个不值钱的货色。”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又柳真想找个东西堵住陈虎的嘴。
陈虎不明真相,胡言乱语间激起又柳几分沮丧,宋初宜自以为找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