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还能看出来吗?”沈宽如凑在铜镜前仔细看了看,转脸看向身旁的庞二。
庞二盯着沈宽如挨了巴掌的半张脸,坚定摇头,“少爷放心,绝对看不出来。”
沈宽如起身拍拍手,“拉车来,我要出府。”
庞二挡在沈宽如身前半步,“少爷,不可啊。老爷回来要知道你走了,又要生气了。”
“他去潦河少说有个三日,你们帮我瞒住他,没事的。”沈宽如说着,搭上庞二的肩,“快帮我拉车,不然要赶不及了。”
又柳出门的时候没有看见神尘,到了山前遇见慧可,才得知神尘今日去了吴家。
她这几日忙着画赛,都忘了今日是看如意的日子。
走到寺门外,沈宽如坐在车辕上同又柳招手。
又柳扬眉,“不是说你有事,还得几日回来吗?”
沈宽如不自在地抚脸,“事办完了,你快上车吧。”
坐上车,又柳盯着沈宽如,“我怎么觉得你不对劲,你若有事就去做自己的事情,不用来接我。”
沈宽如攥紧缰绳,心想好在又柳坐在自己右边,此刻没有盯着他左脸。
“有什么不对劲,我的事做完了,来接送你不是咱们一早说好的吗,怎么我现在一回来你反而赶我。”
“好了好了没赶你,”又柳摆手,“等我画赛结束,请你吃饭。”
“好啊,到时候我选地方。”
又柳想着沈宽如花钱如流水的模样,提醒道:“别太贵啊。”
沈宽如嘻嘻笑道:“放心,我吃不穷你。”
又柳心说那不一定。
“你的画如何了?后日就是第七日。”
“画了一小半,赶在画赛结束能画完。”
沈宽如清楚清风楼内不少人已经交了画,看了眼又柳道:“慢工出细活,你的画没问题。”
又柳笑得坦然,“我知道自己太慢了,画技也不够,这次上不了榜。不过,我确实学到不少,这次的画也是用了心的,我自己很喜欢。”
又柳如此坦然,沈宽如倒是不再为她担心,“下笔本就是为了写意画心,画出自己喜欢的就够了。”
“嗯。”
马车停在清风楼前,又柳下车,楼前站着三个有些面熟的画师。又柳经过时,笑着向几人点头。
等人一走,乔敬便挤眉弄眼,“诶,看见了吧。”
“怎么了?”
“你没看见她从谁家马车上下来,沈宽如。”
另外两人自别地而来,没见过沈宽如,刘晖问道:“沈宽如是什么人?”
乔敬给两人解释起来,“他是此地县令的儿子,他祖父家很是富裕,总之来头不小。”
刘晖听着乔敬的话,突然出声,“我想起来了,画赛开始那日,我还看见沈宽如带着又柳和梁先生寒暄。”
一直没说话的宋朋道:“几人相识,寒暄也没什么。”
乔敬摇摇头,
“哪里就有那么简单,宋兄你是不知道有些人,为了能在画赛出头,无所不用其极。我上次可听见又柳画室那个下人说了,又柳什么都没画,是个完全不懂画的。”
刘晖看着乔敬,“乔兄意思是......”
“我家和沈府在一条巷内,前日沈宽如为了又柳和沈县令大打出手,可见又柳不本分。像她这样的女人野心大得很,沈宽如又被她吃的死死的,定然要帮她周转其中。你们等着瞧吧,过两日画赛出榜,她用一副烂画也能上榜。”
三人聊起别的,又柳也没再听三人言谈,又柳画室的下人羞愧难当,低头对一旁的又柳道:
“又柳姑娘,我并非有意那样说。我知道您画技高超,当时是我有眼不识珠。没见过您那样的画法,自以为您不懂画。”
又柳并未在意,“无事。我知你并非有心。你可知道他们刚才所说的沈宽如与沈县令大吵之事?”
下人点头,“不过指定不是乔敬说的那样,沈县令和沈公子关系不太好两人时常起争执。”
“一边回画室一边说。”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大概就是沈县令一直觉得沈公子不学无术顽劣不堪,两人经常为此起争执。”
“沈宽如也不是顽劣不堪吧。”
“我们也觉得沈公子待人和气,知书达理的。但沈县令这人吧,好面子好强,总能揪住沈公子错处。”
说话间两人走到画室前,又柳点头,“我知晓了,多谢。”
下人不好意思,“姑娘客气。姑娘,你的画......”
又柳摆手,“我没放心上,当时确实没画什么,你也没说错。”
画室门关上,门外的下人气恼自己笨嘴拙舌,昨日他去画室添颜料的时候看见桌上的画,已经有了明显不同了,他虽评不出来,但多少看过不少画,又柳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