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门外,又柳一眼看见沈宽如。
她没参加过画师们的宴会,掩不住的激动,“所有画师都会去吗?”
“自然不是。参加清风楼画赛的画师有数百人,人人都去梁先生也照顾不来,赴宴的只有榜上前二十。”
“上次开榜都没见到画赛第一的董临风,这次说不准能见到。”
沈宽如笑起来,“我来之前见到了,一会你去了梁府就知道他当日为何没露脸了。”
梁府在红雨巷头,府门上雕出缥缈仙云,在一众豪奢气派的府邸中显得别具一格。
沈宽如轻车熟路地带着又柳进府。府上每个立柱上都有着不同的图案,“那些都是梁先生自己画的。”
又柳笑道,“梁先生真有生趣,在清风楼时初见他,我还以为他是严肃古板的个性。”
沈宽如朗然笑起来。
“笑什么呢?我怎么听见你们在说我。”
梁安和卢初酒一同走来,又柳笑着和两人打招呼。
“又柳看见您府上这些画,说您有生趣。”
梁安笑问:“画得如何?”
“活泼灵动,我还以为是真的。”
私下里的梁安比在清风楼内看到的要随和许多,“有眼光,会说话。”
卢初酒似乎与梁安很熟悉,她笑起来,“梁先生,可不能王婆卖瓜。”
梁宽瞥她一眼,“小鬼,和你师父一个德行。”
卢初酒嘻嘻一笑,揽着又柳肩头,走在沈宽如梁宽前面。
“听说你这几日都没回府,怎么,真要和你爹老死不相往来?”
沈宽如脸上笑意淡去,“没必要回去。”
梁安拍了拍沈宽如肩头,“你有主意,我不好多说。你自己想好便是。”
“你怎么总是一身男装?”卢初酒不满道,“你模样生得标致,就该好好打扮。”
又柳不好说自己住在云台寺内,玩笑道:“如何,我男装便不标致了。”
“那倒不是,你男装也俊秀。”
“你今日看没看见画榜第一?”
“你好奇他?”
“你不好奇?当日前十只有他不曾露面,他定然是个高手,所以真人不露相。”
“什么高手,他就是不愿见人,怕生。”
“怕生?”
“呐,”卢初酒手指在宴上最角落的地方,“坐在宋朋旁边那个,我是第二个来的,一来就看见他坐那,这么久了一点不带动的。”
“那宋朋怎么回事,今日也变了性子一样,看着拘谨了不少。”
卢初酒说起来就想笑,“宋朋和董临风一个性子,原来是没找到合适的人,现在俩闷葫芦撞一块,不说话也有个伴。”
又柳笑了笑,没去打扰两人。
梁府后院内,阿肆取出药包递给黄许良,“这是迷情散。你找准时机,看着又柳与沈宽如将此药服下。之后的事你不必管,我自会安排。”
“是。”
厅内,不少人端着酒杯走到又柳和卢初酒身边敬酒寒暄。
“两位姑娘的画我当日都看了,真是厉害。”
“是啊,我还没见过你们那种画法。”
“哪里哪里,诸位抬爱。”
又柳那厢热闹,齐敬刘晖的席位便冷清下来。
齐敬冷眼看着喜眉笑眼的几人,不屑道:“一个个真是会捧臭脚。”
刘晖看了眼齐敬,嘴上不说,心底却觉得齐敬过于高傲。自排榜日后,愣是没有一幅画能入齐敬的眼。就连榜首董临风的《百美图》也被他批的一无是处。
刘晖小口啜饮,并不搭腔。
沈宽如和梁安姗姗来迟,沈宽如坐在又柳身旁的席位上。
“你和梁先生刚才干嘛去了?”
“梁先生给我拿了些东西。”
上座的梁安举杯,“今日设宴是清风楼画赛一直以来的传统,诸位不必拘谨,权当我与诸君交个朋友。”
黄许良拿了药后在府上迷了路,好不容易有府上下人引至厅堂,宴席刚开,众人都坐在自己席位上,他只得耐心等待向又柳敬酒的机会。
刘晖心思不在宴席上,时不时向又柳和沈宽如那边投去一眼。
酒过三巡,宴上诸人彻底放松下来,也有人把着酒盅结识画师。
黄许良见状起身,向又柳席前走去。
刘晖一直留意着又柳那边的动静,看有人向她敬酒,忙满了酒端着杯过去。
齐敬看刘晖急着献殷勤的模样,心中有气。起身跟在刘晖两步外,眼见刘晖快要走到又柳席位前,快步伸脚使了个绊子,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厅内。
黄许良敬酒的动作刚做出,正要碰杯,身后猛地被人一撞,踉跄扑在又柳席案上,菜和酒撒了又柳一身。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