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上的两人看着院中只剩下又柳,对视一眼。
正要溜进院中,张有福突然拉住他爹,颤颤巍巍道:“爹,是上次那个恶和尚。”
张春虎也看见了神尘,急忙拉着儿子缩起脑袋,藏在墙后。
张有福急切开口,“怎么办,今日还能让我与媳妇洞房吗?”
“别急,等他走了就将人给你抢回去。”
卢初酒带来的酒酒性不烈,却架不住又柳喝得多。
神尘来到院中时,酒坛已经见底。
又柳撑着身子,迷迷糊糊地看着他。
“法师怎么来了?”说着,又柳摇头,“不对,殿下怎么来了?”
说完,又柳气恼的锤了锤脑袋,自言自语道:“法师就是殿下,殿下就是法师。”
神尘看着她醉醺醺的样子,拉住她的手。
“慧可说,你这次下山带着所有包裹,你要走?”
又柳已经听不进去神尘在说什么,她凑到神尘面前。
“现在你是法师还是殿下呢?”
“你何时发觉的。”
“看来殿下是真的全部想起来了。上次在石窟内,为我妆彩的也是法师吧。”
神尘默然应下。
又柳目光慢吞吞地扫过神尘的拉住她的手。
脑中闪过昨日的事,又柳心底多了几分怨气。
“殿下来找我做什么?昨日的事,我再也不要同你做了。”
神尘静静看着她,听了又柳的话面色也没有分毫变化,“为何要收拾包裹。”
又柳挣开神尘的手腕,“我要回江平了。”
“你记得昨日之事,记得所有事情,却要回江平。”
“我记住的都是法师不想让我记住的,法师昨夜不是还装作是发病的时候吗?既然如此,我不如早日回宫,安心当差。”
又柳脱口而出,神尘视线中,她说起回江平像说起一件日常小事般随意。
神尘的目光转冷,又柳的心从来最难琢磨,她分明能舍命跳河救他,却又能收拾好包裹,不留只言片语的为离开做准备。
他于她,当真成了一桩进退自如的差事。
酒意模糊又柳视线,又柳忽视他眸中的冷意。她不知道神尘心中将她当做什么,他一定认为她轻浮放浪。
所以在她靠近时以发病为由顺水推舟与她云雨。
她不愿用恶意揣测神尘,可直到现在,神尘也决口不提他装病的缘由,也不提他对神观要将她送回江平的态度。
“在你心中,小僧依旧只是你的一桩风流事,你的一桩差事,是吗?”
又柳不答,目光落在神尘唇上,“法师想吻我吗?”
又柳说完,便看向神尘双眼,他闻言果然不可抑制地垂眸看着她的唇。
又柳踮起脚尖,抚上他的脸,两人鼻尖相贴,呼吸彼此交织。
神尘的思绪被打乱,不受指引的凝着又柳的唇,向前凑去。
又柳轻笑一声,突然放开神尘向后退去一步,盯着神尘的眼眸,“我刚才没有骗法师,我再也不要同法师做那样的事了。待画赛结束,我就回江平。”
又柳一口气说完,踉跄着步子回到房中。
房门砰地关上,神尘看着紧闭的门扉,转身离开。
院墙上目睹一切的张家两父子看着神尘走远,恨恨骂道:“怪不得上次那和尚下手那么狠,原是一对狗男女。”
张有福也是一阵气恼,“他亲我媳妇,我还没亲过。”
张春虎捂住儿子的嘴,“小声点,别招来人。没事,现在就带你抓那小娘皮,等带回去,由你磋磨。”
墙根处的两人向又柳房中走去,树上的十八出声,“咱们还不上去?”
“不急,跟着他们父子,静观其变。”
又柳是先听到嘈杂的声音才醒过来的。
醒后的第一眼便看见一段红绸,又柳捂着隐隐作痛的脑袋坐起身。
屋内燃着红烛,窗上映出喜字剪纸。
“张老哥,我们给你撑了场子,你也让我们看看新娘啊。”
张春虎到底还是担心别生枝节,在院中办了一桌酒。
酒桌上的,都是他在当地结识的地痞。
有他们在,就算有人要来帮又柳撑腰,也不能全须全尾地走。
“好大哥,这不人还昏着没醒嘛,怎么能不让大哥见干儿媳呢。”
张春虎帮身边人满上酒,踹了张有福一脚,“去看看人醒来没。”
“若醒来了,是不是就能洞房了。”张有福憨笑着问。
又柳心中一阵恶寒,她身上迷药药性未过,此刻身体还有些无力。
又柳四下看了眼,走到妆台旁拿起剪子划破手心,痛意让又柳迅速恢复体力。
桌上众人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