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捉了又柳,椋泓情急下必要动用武威军,宫外武威军已经蠢蠢欲动,明日冬至家宴儿子会让又柳露面,逼椋泓出手,届时射杀椋泓。”
皇帝闻言,意外于太子此次做事得干脆利落,满意道:“这次你还算做得不错,回去准备吧。”
“是,儿臣告退。”
太子府禁院,又柳已经在被关在此处足足两日。
这两日间,每日只能见到送饭菜的仆妇,直到现在,又柳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何处。
房门打开,又柳以为是仆妇,看向门边。走进屋内的却是太子。
又柳被困住手脚,只能眼睁睁看着太子一步步向她靠近。
“我不会杀你,不必如此怕我。”
薛椋恒走到又柳面前坐下,径自倒了盏茶。
屋内门扇敞开,薛椋恒看着窗外月影,“明日便是冬至,明日过后,我便放了你。”
“你要做什么?”
“不知前世,我可曾在这夜找过你。”
薛椋恒说话时,目光一直落在屋外,又柳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她听不懂薛椋恒的话,甚至感觉薛椋恒的话并非对她所说。
月色下,又柳感觉到阴森的凉意,薛椋恒仿佛入了魇。
“前世冬至那日,你与我一起杀了椋泓,成全了我的帝位。说来,我们算是盟友。”
薛椋恒此刻完全是个疯子,又柳一点点向后挪蹭。
“你以为我疯了?”
薛椋恒轻笑一声,“那就当我是我疯子吧。”
“前世你行将就木前,使计杀了我,你我的缘分不浅。”
薛椋恒收回视线,看向又柳,“明日,便再与我做一次盟友,射杀椋泓,也算是了结前缘。”
今年冬至日头好,白光破晓,前几日的积雪渐渐消融。
庆云院内,春玲帮郑云娇梳妆,樱红的唇脂盖住郑云娇苍白的唇色。
郑云娇生产至今不过十日,春玲心疼道:“姑娘真要如此吗?为何不告诉太后郑家灭门是因为皇帝呢。”
“你以为太后真的不清楚吗,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她已经做了太久的薛家人,一个已经覆灭的母家,不值得她豁出一切了。”
“可你走了,小小姐怎么办?”
“许赢会照顾好她的。”
春玲抹着泪无奈地摇头。
许赢和小姐是一样的人,许赢重情重义,郑老将军对他恩重如山,他今日也不会放过为郑家报仇的这个机会。
郑云娇笑着抹去春玲的泪,随后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姑母坐不到宴毕,在她回到寿康宫后,你将此信交给她。”
春玲哽咽点头。
“走吧,该赴宴了。”
又柳垂眸站在太子身后,薛椋恒轻扣桌案,又柳躬身上前,薛椋泓开口,“殿内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你若不想椋泓出事,就不要轻举妄动。”
又柳起身,薛椋泓进殿。
他的席位在另一侧,两人离得太远,又柳只能轻轻摇头示意殿内有危险。
薛椋泓落座,宴席正式开始。
殿内珠歌翠舞,只有皇帝一人看得开怀。
宴至一半,太后借故离席。
古琴铮铮,乐师广袖飞扬,跳舞的伶人裙摆盛放。
那舞乐似乎越来越快,急促地乐声催促着伶人的脚步,又柳身侧的双手攥紧。
乐声中突然插入一道铁器相撞的脆响。
又柳想抽身向座下跑去,一把被太子拉住。
殿内众人大惊失色,不知所措看着突然闯入宴会的兵士。
太子看着来人装束,唇角勾起:“武威军?二弟不解释解释。”
薛椋泓看着被按在地上的兵士,神色不动,“舅父受武威军爱戴,自他离世后,武威军上下为悼念舅父,皆在绒衣领口处绣点代川,你为何没有。”
兵士被压在地上,闻言一动不动,制住他的侍卫见状抬起他的头,将食指放在那人鼻尖。
“死了。”
薛椋恒勾了勾指尖,侍从将一把弓放在薛椋恒手上。
想到薛椋恒昨日所说的射杀,又柳不可遏制地轻颤。
薛椋恒拉住又柳,带着她握弓、搭箭。
箭簇直指薛椋泓,“二弟想要撇清关系的手段未免过于拙劣。”
皇帝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个儿子,他不开口,哪怕殿内众人皆心知肚明太子欲加之罪,也不敢支声。
薛椋泓云淡风轻,仿若不察那支指向他的箭矢。
“太子的箭,早就准备好对准我了吗?”
太子按在又柳手上的指尖点了点,“对你,总要提前准备。”
“缨王薛椋泓带兵赴宴,其心可诛。”
太子说完,带着又柳的手臂使力,“听说你准